苏家族长再次拍桌:“由不得你。”
说完看向李老爷,眼神阴森。
“李家的女儿,还望李家赶紧接回,若是闹开来,对我们苏家没有半点损失,李家就不一样了。”
李老爷何尝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真闹开,李家的姑娘谁还敢要?
看了眼不争气的女儿,李老爷给夫人使眼色:“将她带回去,是她做错了事,必须承担苏将军的怒火。”
下毒害死了人家亲娘,要是他的话,肯定会不声不响将人弄死。
能休妻放人,算是苏灿这些年对女儿的亏欠,终究给了她一条活路。
“我不走,不走。”
李氏挣扎不肯离去,苏灿冷笑:“你若不走,那就报官。来人!去报京兆府尹,将一干人犯全都交与捕快,若有必要,可以开馆验尸。”
听说要开馆验尸,李氏再不敢闹腾,哭哭啼啼,带着女儿苏卿慧跟着李家人走了。
苏卿慧整个人都没啥反应,眼神空洞,脚步虚浮打着飘儿,踉踉跄跄跟在李氏后头,被拽着离开了苏家。
苏卿然看着,没有吭声一句。
苏家开了祠堂,将苏卿慧除族,李氏的名字划去,立苏迅为嫡子。
这事算是尘埃落定。
楚潇潇当晚跟着大哥二哥回家,还没到府里,就在路上睡着了。
送到杨氏的院子里,奶团子已经睡得昏天黑地,留着口水,冒着鼻涕泡泡。
杨氏将她抱过去洗漱,随后放在床上,小家伙累坏了,四仰八叉躺着,东南西北都不分。
估计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院子里的大白鹅看见主人回来,想讨一把青草,瞅着人睡着了,小眼睛朝上一翻,窝在床边。
今天不给它,等到明天总该给了吧?
护国公府一夜无话。
不,有话。
楚之南睡到半夜,被自己身上的臭味熏醒,用手一摸脸,感觉出了一层泥。
赶紧轻手轻脚起来,准备往湖边去。
难怪女儿说让他们去湖里洗澡,就身上这一层泥垢,要是在屋里,起码得用三桶水。
下人们都睡了,大半夜的谁给他弄水来?
还是去湖里好,洗一遍就干净了。
他自认为轻手轻脚,还是把杨氏给吵醒了,闻着身上的臭味,差点没吐了。
“我身上这什么味道?也太臭了。”
楚之南安慰她:“不是你身上的,是我身上的。夫人!给我衣服,我要去湖里洗。”
杨氏抬头瞧见原本还算白净的男人,身上被一层黑油裹住,顿时觉得好笑。
“呵呵呵!你身上出了许多的黑油,都快成黑疙瘩了。”
“嘿嘿嘿!”楚之南自己也笑,“可我觉得身上轻快了不少。”
杨氏起来给他拿衣服,看他走了,感觉自己身上粘糊糊的,味道很大,去净房梳洗。
好在天气不是很冷,昨晚上用过的水没倒,都是她自己洗过的,再洗一遍也没什么。
大晚上的总不能去折腾下人烧水吧!
夜半湖边没人,脱掉身上的衣服,只留亵裤,楚之南“扑通”跳进水里。
没过多久,楚之西来了,后头跟着楚之北。
两人的身上都臭不可闻。
三人分了三个地方洗,洗完了,觉得不臭了才上岸,坐在湖边的凉亭里吹冷风,一点不觉得冷。
楚之西问楚之南:“大哥!我觉得以前身上残留的暗伤都好了,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
楚之北用干布巾替大哥绞湿掉的头发,脸上笑得像个二傻子。
“嘿嘿嘿!咱家潇潇就是厉害,那水真的太给力了,我仿佛回到了十六岁。腰上的伤疤再也不疼了,走路脚步轻快,能带风。”
楚之南告诫两个弟弟:“这话无人之处可说,对外人千万不能提起。潇潇的能力越强,咱们肩膀上的担子越重,得保护好她,不然会被奸佞小人害了。”
楚之西郑重其事地点头:“知道,大哥!你别担忧。我看潇潇人虽然小,脑子却是比谁都灵活。”
给楚之南绞干头发,又拿了一块干布巾出来,让楚之南帮他绞。在军营,兄弟三个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听说潇潇晚上制服了一头老虎。”
楚之北的话让楚之南手一顿:“你听谁说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楚之西作证:“莲莲也跟我说了,潇潇的确制服了一头老虎。驯兽馆跑出来的老虎,饿得瘦嘎嘎,本来要吃人,被潇潇的手一指,那老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楚之北抢着说道:“潇潇还骑着老虎去了一条巷子,后来那老虎不见了,她一个人出来的,据说是走了。”
听闻此事,楚之南没心情给弟弟绞头发,将这工作交给了楚之西,他在一旁坐下,脸色凝重。
“一飞,一凛回来啥都没说,回自己院子里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又能怎么样?”
后边走来了一个黑影,仔细看,居然是老国公。原本佝偻的腰背都挺直了,背着手,脚步稳健,走得挺快。
一瞧三个儿子,就知道他们已经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