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父母为证,亲朋好友观礼,三拜之后,礼成!
无数宾朋共庆这场皇族婚礼,周围的热闹在宴卿鸣看来都是浮云,再多的人也是为了沈争堂而来,除了他自己和傅嬷嬷,这里再无任何与宴家有关系的人。
婚宴上的推杯换盏宴卿鸣不能参加,只能独自一人坐在洞房之内等着沈争堂。
说起来,宴卿鸣到现在都不知道沈争堂长什么样子,方才三拜之时他站在自己身边,只感觉是个高大挺拔的年轻男子。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宴卿鸣觉得坐久了很累,抬手扯掉喜帕放在旁边,起身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外面的一轮明月。
盖着大红喜字桌布的桌子上摆着红枣桂圆这些吉利玩意儿,宴卿鸣倒了杯茶,不久前丫鬟才来添过热水,现下的温度刚好入口。
不愧是天潢贵胄的泽亲王府,这茶叶都比别处的香上许多。
宴卿鸣不由得有些好奇这个废物又纨绔的泽亲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外面突然传来争吵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小丫头们在吵架,宴卿鸣也顾不得什么新婚不能随意走动的规矩,直接推开门向外望去。
“呸!正房夫人大喜的日子纳妾本就不合规矩,还抢了王爷去小妾屋里过夜?你家公子没见过男人吗!这么迫不及待!真是见了鬼了!”
泼辣的小丫头一身喜庆的红色衣衫看起来像是王府中的丫鬟,双手掐腰气势十足,一双杏核大眼瞪着对面的女子。
对面的女子气质上多了些风尘气,不像是王府中的丫头。
她也不甘示弱,怼了回去:“哟~正房夫人又如何?不受宠就是不受宠,这大婚的日子王爷都不乐意去他房里,刚成亲就名存实亡的也太惨了吧。”
红衣小丫头似是气急了,上去就是一巴掌,对面的丫头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气的捂着脸颊直跺脚,喊道:“你敢打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红衣小丫头叉腰仰头,骄傲的说道:“记好了你姑奶奶的名号,我是泽亲王府王爷的贴身丫鬟湘秀,更是王妃的丫鬟!这王府里我的主子只有他俩,王爷有令我不必听其他任何人的,也可以管教其他屋里的丫头,我打你又如何,我打死你都可以!”
被打的丫头也是怕王爷的,只好讨个嘴上的痛快:“你你你!我不跟你争,伺候你家独守空房的王妃去吧,我家公子这会子正伺候王爷就寝,我要去守着呢。”
湘秀正要再骂,宴卿鸣突然在她身后开口拦住她:“不必吵下去了,湘秀回来。”
湘秀闻声回头,见这陌生男子正要问是谁,话还没出口就看到了那一身喜服。
湘秀眉头一皱,急道:“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
顾不得旁人,湘秀推着宴卿鸣就回了婚房,跑去拿过喜帕道:“王爷没来你怎么把喜帕摘了?不吉利的!”
宴卿鸣看这小丫头焦急的模样觉得有趣,说道:“他也不会来不是吗,我总不能盖着喜帕在这屋里坐一夜吧。”
湘秀歪着头仔细端详宴卿鸣,突然感慨道:“王妃你可比那个叫花灵的小浪蹄子美多了,王爷猪油糊了眼才喜欢他。”
宴卿鸣无所谓的摇摇头说道:“他喜欢谁就随他吧,不来我这我也落得清净。”
湘秀可听不得这丧气的话,大喊一声:“王妃!”
宴卿鸣打断他,问道:“能不能换个称呼?要不你也叫我公子好了,王妃这称呼总觉得怪怪的。”
湘秀看着宴卿鸣这不争不抢的做派就来气,撅着嘴说道:“今晚洞房花烛,公子真的不想王爷来吗?你们这样怎么圆房啊。”
说实话宴卿鸣对圆房一事有些害怕,沈争堂说是他的夫君其实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和陌生人坦诚相见还要做些亲热之事,怎么想都没法接受。
湘秀无奈叹气,恨其不争道:“王爷今日肯定不来了,我伺候公子休息吧。”
知道沈争堂不来,宴卿鸣倒是轻松了很多,说道:“也好。”
湘秀手脚麻利的整理起来,边整理边说道:“新王妃婚礼后第二天要去和太妃行礼,明早我陪你去。”
说起沈争堂的母亲,宴卿鸣倒是略有耳闻,也是风光一时的先帝宠妃。
宴卿鸣说道:“我记得王爷的母亲是先帝的蓉太妃。”
湘秀点头回答道:“对啊,先帝驾崩后,太妃便随王爷出宫在泽亲王府生活,太妃很和善的不要怕,倒是她身边的刘姑姑是个狠人,要多加小心才是。”
刘姑姑本名刘瑛,早年间江湖上有名的毒娘子,暗器制毒的一把好手,后来不知为何被蓉太妃招降做了她的贴身侍婢,忠心不二直至今日,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宴卿鸣对这个刘瑛也只是略有耳闻,并未曾见过面,听说父亲和她有过交集,但那也是上一辈人的事情了。
湘秀看宴卿鸣不说话,以为他是累了,整理好婚床便想替宴卿鸣更衣,被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