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狼群护送在左右,邢易骑在马上怀里抱着两个熟睡的孩子。
沈争堂策马冲出城门,老远就看到了这番景象。
沈争堂翻身下马,一路狂奔跑到邢易面前,喊道:“两个孩子都还好吗!”
邢易点点头,抬手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又指了指怀里还在熟睡的孩子。
沈争堂忙点头,伸手抱下了宴明镜。
邢易抱着沈修宁,示意尽快回城,两个孩子需要休息和食水。
沈争堂抱着宴明镜上马,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掉头散去的狼群。
沈争堂很是疑惑,又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这些狼受你控制?”
邢易仿佛没听见这句话,轻夹马肚子,踏上回城的路。
沈争堂也不再多问,带着孩子们很快回到城中。
廖闽看到两个孩子没事,心里的大石头也算落了地。
廖闽上前接过沈争堂手里的马缰绳,说道:“已经命人备好了房间和热水,神医过去候着了,快带小世子们过去吧。”
沈争堂点头,回头看了邢易一眼,两人抱着孩子快步向院中走去。
跟着沈争堂一起回来的湘秀正焦急的等在房门口,见到他回来忙迎了上去:“王爷!小世子们可还安好!”
“他们还好!”沈争堂不忘嘱咐着,“湘秀你腿上有伤慢些跑,两个孩子满身脏污,快去给他洗洗,再弄些温热的食物等他们醒来就能吃。”
“是!”湘秀从邢易手里抱过沈修宁就奔浴室。
脱掉沈修宁衣服的时候,沈修宁醒了过来,看着湘秀眨巴了半天眼睛不敢相认。
湘秀把他抱进浴盆,轻轻帮他洗干净满身的血污泥泞,轻声道:“小世子不认得湘秀了?”
“湘秀……”沈修宁缓了半天才明白自己得救了,哇了一声哭了,“父王呢!我要父王!爹爹他……爹爹死了!”
门外的沈争堂破门而入,错愕的盯着沈修宁怒骂道:“胡说八道什么!你爹怎么会死!你爹人在哪里?你说!”
湘秀见沈争堂用力抓着沈修宁,忙阻止道:“王爷冷静!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公子不会有事儿,王爷先放开世子!”
沈修宁被沈争堂吓了一跳,随即要爬出浴桶,大喊道:“我的匕首呢!”
湘秀忙把丢在脏衣服中的匕首拿给他,说道:“是这把吗?”
沈修宁夺回匕首,可怜巴巴的看向沈争堂,说道:“这把匕首上的血都是爹爹的,他被怪兽咬伤了,他流了好多的血……”
沈争堂呆呆的望着那把匕首,把手位置缠着的粗布皮革已经被鲜血浸透成了暗红色,还微微散发着血腥味。
沈争堂不信,他一句都不信!
宴卿鸣怎么可能会死?不会的一定不会!
沈争堂看向沈修宁,沉住气问他:“你爹爹在哪里?你们遇到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我和狗儿被人抓去了牢房,然后爹爹就来了。”沈修宁努力回忆着那段可怕的过往,“有人给我们的馒头里下毒,爹爹杀了那个人,狗儿中了毒一直在发烧,再后来……爹爹被关进了野兽笼子,我们也被丢了进去……爹爹为了保护我和弟弟,被野兽咬了……之后我们被丢在了一个很臭的地方,到处都是一动不动的人,还有骨头!爹爹让我带着弟弟走,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沈争堂听的心惊肉跳,这两个孩子一路上向着东方走,遇到了邢易才能获救,要是这一路上有任何闪失怕是再也见不到两个孩子了。
沈争堂又问道:“你们被抓去的地方在哪里,你还记得吗?”
沈修宁摇摇头,他不认识那个地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喊道:“我见到了那个卷发的哥哥!”
“赫米提?”
沈争堂这些日子没空顾及赫米提失踪的事情,难道宴卿鸣是被抓去了西疆?
湘秀心疼小脸惨白骨瘦如柴的沈修宁,轻声说道:“王爷,先让小世子休息吧,你看他这模样,我心疼死了。”
沈争堂木讷的点点头,说道:“神医在给狗儿把脉,一会儿也让他看看宁儿,我要出趟远门,孩子们交给你了。”
沈争堂一秒都不能等,当晚便和燕十七商议带上他的神隐营出发前往西疆。
两人商定好一切,又找来廖闽请他镇守在边关城等他们回来。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晨光初现,沈争堂和燕十七准备出发,刚出了城门就看到城外的巨石旁躺着两个人。
燕十七眯起眼睛看过去,说道:“王爷,你看那边的人像不像堂姐。”
沈争堂一听,忙上前确认,走近一看那满身是血污的人确实像是宴秋浓。
“燕十七!真的是阿姐!”沈争堂慌忙下马,扶起已经昏迷的宴秋浓,又看向一边的人正是昏死过去的墨青,“快过来!马上带他们进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