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城外下了大雨,这种程度的大雨在边关城一带可不常见。
旭尔法的部落族人忙着加固帐篷,防止半夜被雨水冲毁。
最近他们部落都要住在这里,在这片还算丰润的草场,放养他们的羊群。
常年的战乱让旭尔法的部落损失了太多牛羊,现在养着的这一批羊,还是托宴卿鸣的福弄来的小羊羔,已经被他们养的肥肥大大的了。
宴明镜躲在帐篷里,身上披着旭尔法的兽皮,仰头张望着外面的雨水。
旭尔法在雨里走来走去加固帐篷,淋的浑身湿透。
“小孩儿。”旭尔法看着大雨,“雨太大了,等下你怎么回去啊?”
宴明镜无所谓道:“他们找不到我,会来接我的。”
宴明镜说完,突然打了个喷嚏。
旭尔法笑道:“娇生惯养的小孩儿,下雨就着凉了?”
“没有。”宴明镜揉了揉鼻子。
宴明镜旁边的小布袋里,是带给旭尔法的五个苹果。
旭尔法最近觉得宴明镜这个小孩儿很有趣,烦人的时候真的烦人,可爱的时候也挺可爱。
眼看着雨小了些,地上积了一洼积水。
宴明镜乐了,脱了鞋卷起裤管就跑出去踩水玩儿。
旭尔法看着宴明镜:“雨还没停,等下真的着凉就麻烦了。”
“不怕的。”宴明镜开心的在水里跳来跳去,“着凉了也不会怪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旭尔法有些期待宴明镜长大后的模样。
宴明镜这样出身好的人,长大了也不会像他们这些游牧民族要为生活奔波。
旭尔法很羡慕宴明镜,羡慕他拥有的一切。
“哎哟!”宴明镜被尖锐的石头扎了脚,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旭尔法忙上前抱住宴明镜,把他抱离水洼送回帐篷里。
手脚都长得白嫩嫩的宴明镜,脚掌被石头硌了一块红印。
旭尔法说道:“没破皮,等下就不疼了。”
旭尔法抬起头看着宴明镜,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来找我玩儿?”
“因为有趣。”宴明镜觉得脚冷,缩了起来,“你的部落都是我没见过的,有意思也好玩,比家里好玩。”
旭尔法觉得奇怪,问道:“你不喜欢家里吗?”
宴明镜摇头:“家里谁都要管着我,我不喜欢。”
旭尔法笑着摇摇头:“不听话的小孩儿。”
“你喜欢听话吗?”宴明镜也不理解旭尔法,“你喜欢你的生活?”
旭尔法握起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胸口:“我身为漠北人就要守漠北的规矩,我的族人是我的责任,我有义务保护他们。”
宴明镜摇摇头:“不懂。”
旭尔法收敛起了笑容,鄙夷道:“你这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怎么会懂呢,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将来也是悠闲富裕的过一生,你我不是一种人。”
宴明镜瞅着旭尔法,不服气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旭尔法哼了一声:“你有什么值得我看得起吗?”
宴明镜反驳道:“我……我很厉害的!”
“是吗?”旭尔法起身,“你们家只有你爹是个值得钦佩的人,其他不过都是中原皇族的废物罢了。”
宴明镜生气了,指着旭尔法鼻子骂道:“你敢这么说我家里人,你给我等着!”
宴明镜气呼呼的爬起来,光着脚才走了两步,脚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水洼里,弄得浑身泥水。
“哥哥!!!!”
高悬稚嫩的声音传来,邢易骑马带着高悬来找宴明镜。
邢易看到宴明镜摔到水洼里,从马上跳下来冲过去把宴明镜捞起来。
旭尔法想要捞人的,被邢易先一步捞起。
“咳咳咳咳咳……”宴明镜被泥水呛到了,缩在邢易怀里拼命咳嗽。
邢易瞪了旭尔法一眼,转身抱着宴明镜回到马上,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旭尔法觉得自己该解释解释,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必要。
旭尔法转过身,一眼就看见那个装着苹果的小布袋子。
旭尔法叹了口气,心想改天进城一趟再去和宴明镜道谢吧。
*
当晚,宴明镜还是发烧了,哭着闹着不吃药不睡觉,就要宴卿鸣抱抱他。
宴卿鸣抱着宴明镜在房里走来走去,宴明镜趴在他肩膀上哼哼唧唧。
沈争堂拿了块温水浸湿的帕子,进来屋里给宴明镜擦汗。
“诶!小东西别乱动,父王给你擦擦脸。”沈争堂耐着性子哄生病的儿子。
宴明镜哼唧着把脸埋在宴卿鸣颈窝里,不让沈争堂碰。
宴卿鸣转头看向沈争堂:“你放那边吧,等下我给他擦,今天下雨夜里凉,你想着去看看孩子们。”
“知道啦。”沈争堂凑过去想要亲宴卿鸣一下,被宴明镜伸出小手堵住了嘴。
宴明镜发烧弄得人都傻了,还不忘瞅着沈争堂:“不许亲……”
沈争堂握住宴明镜的小手:“小子,我亲我老婆!”
“那也不许。”宴明镜生病的时候最能撒娇,“今天爹爹是我的。”
沈争堂看宴明镜生病也不跟他计较,抬手摸了宴卿鸣的脸:“行,我先去看看那几个小东西,你陪着他吧。”
老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