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丽嫔还一直有所顾虑,不敢将她贿赂御膳房太监的事,说出来。
毕竟,这起子暗地里干的事,怎么能公之于众呢?
不过,这会儿,她也顾不上许多了。
她可不想被冤枉。
被诬陷谋害姝嫔、与她腹中胎儿啊。
毕竟,谋害皇嗣,这罪名很大的。
丽嫔可不敢身受。
这边厢,她信誓旦旦的分辩着,极力试图摆脱嫌疑。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匍匐于地的孙福,却突然间有了动作:
“陛下,的确是丽嫔娘娘指使奴才谋害姝嫔与她腹中皇嗣的。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在丽嫔的蛊惑下犯下大错。奴才该死!”
言罢,孙福突然起身,朝着不远处的墙上撞去。
轰的一声,顿时血流四溅。
丽嫔离得不远,孙福的血,更是直接溅到了她的身上、脸上。
她被吓得不轻,“啊——啊——啊——”的不住尖叫着。
殿内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唬得一怔,待到回过神来之际,孙福已然触壁而亡。
不少嫔妃被眼前的状况,给唬得不轻,或面色惨白,或不住瑟缩,或衣袖掩面,或撇过头去,或嫌恶的掩住口鼻。
李元珩则是一把将宁雨菡揽入怀中,遮挡住眼前的惨状,一边轻拍着宁雨菡的背脊,柔声安慰:
“雨菡,莫怕!没事的!有朕在,不会有事。乖!莫怕啊。”
而此时,胡光也回过神来,几步走到孙福那边,探了探他的鼻息。
旋即,冲李元珩一拱手:
“陛下,孙福已气绝身亡!”
谁能想到,孙福竟是就这般死了。
还是自己一头撞死的。
联想起孙福死前说的话,他这简直就是在以死明志啊。
在场众人不少都有如此想法,禁不住目光复杂的齐齐望向犹自惊叫着的丽嫔。
感受到众人投注过来的异样目光,丽嫔也顾不得惊惧恐慌了,而是回瞪了众人一眼,异常警醒道:
“你们这般看我做甚?”
闻言,不待旁人说话,柔嫔付柔尔便是禁不住嗤笑出声,第一个开口道:
“嗤,丽嫔,瞧你这样儿。你莫不是心虚了?”
丽嫔闻言,不由皱眉,一边抹着被溅到脸上的血,一边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柔嫔,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她都快要被逼疯了。
今天这事……
一件件,一桩桩。
究竟是哪个贱人在陷害她?
丽嫔的状态,明显很是不好,然而,柔嫔却不愿意就此放过她。
“呵,你就是心虚!没听到孙福临死前说的那番话么?前脚他才刚说完那番话,后脚他便直接触壁而亡。孙福这分明就是以死明志!别以为咱们都是瞎子,看不出来。”
“你……”
闻得柔嫔的话,丽嫔又惊又惧又气,抖着手,直指向柔嫔。
然而,柔嫔却压根不再管她,而是冲着李元珩盈盈一福:
“陛下,人证物证俱在,重要人证孙福现已以死明志。罪证确凿,岂容丽嫔狡辩?丽嫔谋害姝嫔以及她腹中皇嗣,罪证确凿,望陛下严惩!”
柔嫔之父——忠勇侯,乃已故老英国公心腹。柔嫔自入宫,便一直依附于谢皇后;与父亲是王丞相心腹、自己又依附于王贵妃的丽嫔,分属两个阵营。
而作为皇后与贵妃各自麾下之人,柔嫔和丽嫔也算是老对手了,往日里,可没少互相倾轧。
如今,有机会将丽嫔一军,柔嫔自是不会放过。
何况,自老英国公突然病逝之后,王家的势力更甚,而偏偏,谢皇后却又一直缠绵病榻。
柔嫔可不想让王贵妃那一边,趁机将势力做大,凌驾于皇后之上。
这对于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如今,有机会废了丽嫔,从而打击到王贵妃、及其宫中势力,柔嫔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是以,柔嫔迫不及待,就要令丽嫔定罪。
而闻得柔嫔的话,一众嫔妃神色各异:
不少嫔妃,也纷纷出言赞同柔嫔的话:
“陛下,柔嫔娘娘说的没错!孙福这分明就是以死明志啊!”
“丽嫔谋害姝嫔及其腹中皇嗣之事,此乃罪证确凿,不容狡辩!”
“人证物证俱在,重要人证还直接以死明志。丽嫔分明罪大恶极。请陛下明鉴!”
……
这些人之中,有真认为,谋害姝嫔及其腹中皇嗣的定是丽嫔的;也有平时受尽丽嫔欺压,借机报复的;更有想要借刀杀人,铲除异己的。
谁叫丽嫔平时,仗着自己出身高门,又依附于王贵妃,便是各种嚣张狂妄、惹人嫌呢?
这个时候,可不就是墙倒众人推了么?
毕竟,在这后宫之中,希望丽嫔倒霉的人,可不少。
而与此同时,王贵妃望向丽嫔的眼神,则满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