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陛下刚刚才起驾去往勤政殿的消息,便传遍了阖宫上下。
宫中所有嫔妃皆知,昭文帝自昨日下午去到永安宫之后,便一直没有从永安宫中出来,直到这会儿,方堪堪出了永安宫。
对此,一众嫔妃俱都是又羡又妒,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
昭阳宫内
王贵妃气得又撕碎了一方帕子,打碎了一个茶盏:
“宁氏这贱人!这狐媚子!大着肚子还不忘勾引陛下,勾得陛下昨夜宿在她的永安宫不说,还直到这会儿才姗姗离开。这个贱人!”
一边咒骂着,王贵妃又是一通乱砸。
……
和王贵妃一般想法的,这阖宫上下,还有不少。
一时间,宫中又不知有多少帕子被撕碎,多少瓷器被打碎。
而身为当事人的宁雨菡,却对这一切,以及众嫔妃们的各自羡慕嫉妒恨,一概不知。
此时,她正在小憩中,兀自睡得香甜。
然而,此时的王贵妃、以及阖宫上下其他嫔妃,却完全未曾料到,令得她们更加羡慕嫉妒恨的事情,还在后头。
勤政殿内
李元珩召见完几个大臣,便开始批改奏折。
不知不觉,便到了该翻牌子的时辰。
敬事房总管太监马德义,领着手捧摆着绿头牌托盘的小内侍,一路来到殿中,见昭文帝正在专心致志的批改奏折,马德义忙上得前去,恭声道:
“陛下,该翻牌子了。”
说着,马德义便冲着手捧托盘的小内侍使了个眼色。
小内侍会意,赶忙疾走几步来到御案前,将手中捧着的托盘,往昭文帝那边一递:
“陛下,请翻牌子!”
谁知,闻言,李元珩却是摆了摆手,全程头也不抬:
“不必了。下去吧。”
这便就是不翻牌子,今夜不召人侍寝的意思了。
小内侍与马德义当即会意,恭声应是,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见此情状,又瞥了眼,此时正在御案前,专心致志批改奏折的皇帝陛下,一直默默侍立在一旁的方进忠心中暗道:
看来陛下忙于政务,是无暇顾及后宫了。
然而,很快,方进忠就发现,他此时的论断,乃是大错特错。
李元珩就这样埋头批改着奏折。
直到临近晚膳时分,他才终于将今天的奏折给全部批改完。
“什么时辰了?”
将手中的狼毫笔,随意的往笔洗中一扔,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脖颈,李元珩这才开口道。
闻言,侍立在一旁的方进忠赶忙恭声道:
“回陛下,此刻,申时二刻已过,已到了晚膳时分,陛下可要用晚膳?老奴这就去传膳。”
事实上,眼瞅着到了饭点,方进忠也正踌躇着,想着要开口询问皇帝陛下,是否要摆膳呢。
此时,李元珩先开口相问了,他自然是乐得赶紧一股脑儿的道。
谁知,李元珩闻言,却并没有令人摆膳,而是兀自一挑眉:
“哦?申时二刻都过了啊……”
不知不觉,都已经这个时辰了。
自己竟是又这般忙碌了一天。
脑海中,忽的浮现出宁雨菡的倩影,以及她的音容笑貌……
也不知那妮子,这一天都是怎么过的,过得好不好?
思及此,李元珩不自觉唇角微勾,旋即一挥手:
“摆驾永安宫。”
闻言,方进忠明显怔了怔,却还是一迭声应着声,张罗着去备辇去了。
心中则是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陛下不是昨日才去永安宫瞧过姝嫔娘娘么?
甚至,今天早上近巳时,陛下才从永安宫离开。
这才多久啊?
这就又想见姝嫔娘娘了?
这就是戏文里头说的那什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不,这都不是一日不见,至多也就半日吧。
陛下这就又惦念、记挂着姝嫔娘娘了?
姝嫔娘娘真是不得了!
看来,这位是真的入了陛下的心了啊!
无论方进忠心中如何惊涛骇浪,却不妨碍他办事麻利。
这不,很快,他便遣人备好了御驾。
而李元珩,便就这样乘着御辇,一路浩浩荡荡向着永安宫而去。
永安宫内
宁雨菡刚在摆好了晚膳的桌前坐定,正准备用晚膳,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而后,身着宝蓝色绣金龙图案常服的年轻帝王,便突然出现在宁雨菡眼前。
身后,还浩浩荡荡跟着方进忠等一众御前内侍与宫人。
见此情状,宁雨菡颇感意外:
“陛下,您怎么来了?”
宁雨菡下意识开口,诧异道。
说话间,她已自椅子上起身,作势便欲行礼,却被李元珩一把拦住:
“批完折子,便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