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知晓您此刻心里头憋屈。只是……这个时候,比之娘娘您更加气闷的人,只怕是大有人在呐!”
见皇后娘娘难掩愤懑,翡翠适时提醒,颇有些意有所指的道。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抬手指了指昭阳宫的方向。
原本还满心愤懑、怒不可遏的谢皇后,闻言一怔,旋即立时便悟出了翡翠的话中之意,不由得幸灾乐祸的笑了:
“呵,翡翠,你说的极是!想来,王氏那贱人此刻心中应是更加难受!哈哈。亏她还一向自诩和陛下青梅竹马、情意深厚,结果……呵呵,现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王贵妃以前仗着宠冠后宫,没少嚣张。
这会儿,宠冠后宫的,换了旁人,人家还和王氏平起平坐,也成了四妃之一。
哼,她倒要看看,王氏这贱人,如今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思及此,谢皇后彻底转怒为喜,面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又愈加加深了几分:
虽然,对于宁氏晋为简淑妃这事,谢皇后依旧觉得愤懑又憋屈,不过,见得王贵妃这个老对手吃瘪,谢皇后就高兴。
啊哈哈。
不得不说,谢皇后与翡翠料想的没错。
王贵妃此时,的确是又妒又恼又怒。
昭阳宫内
偌大的殿中,瓷器、琉璃、玉石碎了一地,王贵妃怒气冲冲,不停的打砸发怒,以泄心中滔天怒意。
差一点没将整个昭阳宫给直接掀得天翻地覆。
殿内伺候的宫人们,俱都噤若寒蝉,一个个拼命缩在角落,不敢吭声,努力减少存在感,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正在盛怒之下的贵妃娘娘给迁怒。
眼见得王贵妃如此盛怒,贴身大宫女桐儿只得上得前去,一迭声劝道:
“娘娘,您且息怒啊!”
谁知,桐儿才一开口相劝,便换换来王贵妃恼怒的一计狠瞪:
“息怒?本宫要如何息怒?宁氏那出身低微、上不得台面的贱人,眼下,都能够和本宫平起平坐了。本宫要如何不怒?!”
简淑妃?!
宁氏竟然被晋为了四妃之一的简淑妃,和自己共同位列四妃。
一想到这个,王贵妃便来气!
可恶!
宁氏这个贱人!
她夺了皇帝表哥的宠爱,还好运的生下了皇长子、皇长女不说,竟还要和她平起平坐?!
王贵妃心中怒极,妒恨得眸中都快要喷出火来。
见王贵妃一副怒到不行的模样,桐儿一边抬手替她顺着气,一边继续劝道:
“娘娘,瞧您说的。您是贵妃、她是淑妃。虽同为四妃,贵淑德贤,贵在最前头,您再怎么样,也还是在淑妃之前呢。”
话到这里,桐儿话锋一顿,意有所指的向着西南边那边一指——
此处,正是邓贤妃所居的崇德宫方向。
“要奴婢说,贤妃娘娘这会儿,面上岂不是更挂不住?”
说着,桐儿又抬手一指东南方向。
那边,恰好是宁雨菡——这个新晋简淑妃所居的永安宫之所在。
“于贤妃娘娘而言,那位现如今,可是后来者居上了呢。”
贵淑德贤,虽同为一品四妃,贤妃却是排在最末,淑妃仅次于贵妃,俨然排在贤妃之上。
便也就是说——
宁雨菡这个简淑妃,俨然也是排在邓贤妃之上的。
正正是,现如今后宫之中,谢皇后、王贵妃之下的第三人呐。
可不正是后来者居上?
倒是邓贤妃,这么一来,反落了下乘。
竟是居于宁氏之下了。
闻得桐儿这话,听得她这么一提醒,原本还因着宁雨菡被晋为简淑妃,而无比愤懑恼恨的王贵妃,登时便乐了:
“说起来,贤妃倒是更惨呐!哈哈。”
王贵妃禁不住以袖掩唇,幸灾乐祸的笑了。
原本,她还满心的不爽,然而,瞧见旁的人不开心,王贵妃心中的郁气,霎时间便消散得七七八八,只觉得神清气爽。
光顾着看旁人的笑话去了。
尤其是,她看的还是贤妃邓惠仪的笑话。
谁叫这邓氏,老爱摆出一副与世不争、娴静谦和的菩萨款儿?
瞧着她那副样儿,王贵妃老早就不爽了。
哼!
她倒要看看,这一次,贤妃那张娴静面容,还能不能挂得住!
*
与此同时
崇德宫内
此时的邓贤妃,面沉如水。
一向自诩为定力极佳的她,此时也难掩心中怒意,随手摔坏了她最喜爱的一樽汝窑白瓷净瓶,犹不解气:
“淑妃?陛下竟晋了宁氏为淑妃!”
想她邓惠仪,出生世家大族,自陛下还是太子时,便入东宫为侧妃,服侍于御前,苦心经营多年,也不过才得了个贤妃的位置。
谁曾想,竟是被个出身卑微,入宫不过一年的宁氏,给后来者居上,生生压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