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未曾料到,谢皇后才一进得殿内,张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宁雨菡晋封之事。
闻言,李元珩微微一怔,继而便是不辨喜怒的一挑眉:
“朕确已晋封雨菡为简淑妃,旨意已然晓谕六宫,想必皇后也已知晓。皇后,你就是为了此事,前来乾元殿见朕?”
闻得年轻帝王的话,原本就极为愤懑的谢皇后,不由一哽,面色控制不住变得铁青:
“陛下,晋封宁氏为淑妃,这么大的事,您怎的也不和臣妾这个皇后商量呢?内命妇的晋升,理应由臣妾这个皇后定夺才是啊!”
这才是谢皇后最是愤懑与不满,气不过直接跑来找皇帝陛下理论的原因之所在。
且不说李元珩册封皇长子、皇长女为福王、福慧公主,且赐了这两个才出生几天的小婴儿食邑一千户的事。
宁雨菡被突然晋为简淑妃这事,便着实把谢皇后给气得够呛!
按例,如宁雨菡这样的妃妾、内命妇,她们的晋升、贬斥,都应由她这个一宫之主的皇后一手裁夺,经由她的手,颁下懿旨,晓谕六宫。
而今,陛下竟是商量都不和她商量一下,知会都不和这个皇后知会一声,便直接下了圣旨。
谢皇后只觉被昭文帝无视,更是被直接打脸,好生没有面子。
自觉失了堂堂一国之母脸面的谢皇后,只觉得愤懑无比。
然而,她却不知,令她愈加愤懑的事情,还在后头。
“应由你来定夺?”
所以说,皇后此番过来,原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李元珩似笑非笑的睨了谢皇后一眼,眸中隐有讥嘲。
年轻帝王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的一下,笑出了声:
“嗤,皇后你错了,朕乃大胤的天子。这大胤的天下,任何事,都应由朕来定夺。朕说了算!朕要晋雨菡为简淑妃,那便是要晋。怎的?皇后,难不成你还想置喙朕的决定,嗯?”
李元珩平生最讨厌旁人质疑他的决定,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之前,宁雨菡说过的一席话,算是说到了李元珩的心坎上了。
那就是——
身为帝王,他自该乾坤独断。
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理应由他这个天子说了算,岂容皇后在此叽叽歪歪、质疑置喙?
哼!
李元珩于心中冷哼一声,眼神冷厉的瞥了谢皇后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不满与警告。
可见,谢皇后刚刚的一番话,正正好戳中了这位年轻帝王的敏感点,令得李元珩十分不喜与厌恶。
“陛下……”
谢皇后被李元珩这番话,给怼得哑口无言,怄得不行,只觉一口老血哽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整张脸涨得通红,心中憋闷得不行。
一颗心,更是愤懑得,几欲抓狂:
陛下竟然偏袒、偏宠宁氏如斯!
谢皇后心中又嫉又妒,妒恨不已,偏偏又敢怒不敢言。
对上皇帝陛下的冷眼,感受到了年轻帝王眼神中的不满与警告,谢皇后禁不住猛的瑟缩了一下,垂下头去,口中讷讷道:
“请陛下恕罪!恕臣妾失言。是臣妾无状了!”
见她如此,李元珩淡淡睨了谢皇后一眼,不耐的冷哼一声,冲着她挥了挥手:
“既知罪,皇后便回坤宁宫去,好好思过去吧。无事不要再来朕的乾元殿!”
他可不想要再瞧谢氏这张丑陋不堪的脸。
这女人,她自以为自己隐藏的甚好。
却完全不知,她那张因着嫉妒而变得分外扭曲的脸,是有多么的丑陋与不堪。
真是瞅着就让人心烦!
思及此这些年来,谢皇后的所作所为,李元珩眸中飞速掠过一抹厌恶与寒芒。
若不是为大计着想,他又岂会容这个毒妇到现在?
哼!
将皇帝陛下话里行间的厌恶与不耐,尽数听在耳中,见年轻帝王犹如赶苍蝇一般,不耐的挥了挥手,便欲将她给打发了,谢皇后眸中一黯,心中再次被愤懑与深深的嫉恨所填满:
陛下竟厌恶、嫌弃她如斯!
这般不给她这个发妻元后面子!
望着面前丰神俊朗、年轻英俊的帝王,谢皇后满心的酸涩与苦涩,下意识抚上自己已生了细纹的眼角、面庞:
她本就比昭文帝大三岁。
面相又偏成熟。
这些年的宫中生活,谢皇后一直殚精竭虑、汲汲营营,夜夜不得安寝。
如今,她已年逾三十,面上、眼角已生了细纹,老态渐显。
而陛下,却依旧丰神俊朗、英俊非凡。
比之他们大婚时,更是褪去少年稚气,更显男子成熟韵味。
当真是一位翩翩美男子。
再加上这大胤天子的身份,端的是惹眼得很。
惹得天下妙龄女子趋之若鹜,为陛下竞折腰。
后宫之中,如此多正当年的美貌女子。
而她自己,不仅人老珠黄,还始终无出,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