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不能进去啊!”
见昭文帝大步流星向着寝房而去,银屏与嬷嬷们赶紧去拦。
被生生拦在寝房门口,李元珩明显很是有些不耐:
“朕为何不能进?”
见状,拦着李元珩,不让他进的嬷嬷,赶忙开口:
“产房污秽,男子不好入内的。陛下,您就更不能入内了啊!”
世人一直将妇人生产之地,视为污秽之所。
而此等污秽之所,男子皆不能入内。
否则,便会视为不吉。
寻常男子,都不会进入妇人产房,何况是陛下?
堂堂万乘之尊,怎么可以进这等地方?
嬷嬷只觉自己十分有理,说出来的话,也极为义正言辞。
谁曾想,对此,皇帝陛下却是嗤之以鼻:
“嗤,污秽之地?男子不能入内?简直荒谬!”
雨菡刚刚那般辛苦,为他诞下三个小皇子,他进去看看她,怎么了?
他这个做丈夫的,进去看看辛苦为他生育孩子的女子,怎么了?
若他真就为了这什么劳什子的产房污秽、男子不能入内的虚话,不进去看望雨菡。
那才叫薄情、才叫寒了雨菡的心呐!
适才,他是怕惊扰到雨菡生产,才任凭着人拦着,没进去的。
现在……
哼。
“给朕让开!”
年轻帝王俊脸一板,沉声道。
见状,银屏和几个拦在前面的嬷嬷,俱都激灵灵一抖,下意识让开了道儿。
“陛下,您……您不能够进去啊……陛下——”
嬷嬷还有些再劝,然而,李元珩却压根不再和她废话,大长腿一迈,便是径直入得寝房。
见状,银屏和嬷嬷们不由得都有些面面相觑。
然而,却是无人再敢去拦。
才一入得寝房,闻得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李元珩便是禁不住皱眉。
看着来往宫人,手中端着的一盘盘血水,李元珩更是心惊,当即大踏步向着榻前而去。
耳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殿内众人齐齐循声转目望去,便见昭文帝大步向着榻边而来,殿内众人被唬得一跳:
“陛下——”
“参见陛下!”
……
殿内众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李元珩则只是敷衍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免礼,对着榻上,此时,正隐在帷幔之后的宁雨菡,自顾自道:
“雨菡,朕来看你了!”
说话间,年轻帝王已经来到榻前,伸手便欲去掀开开隔挡在他面前的帷幔。
被这帷幔挡着,他根本都看不清雨菡。
看不到她的状况啊!
“陛下,您怎么进来了?”
乍一听得众人惊呼出那声“陛下”,宁雨菡也很是意外。
她没想到,昭文帝竟会大喇喇闯进寝房。
世人不都认为,产房污秽,男子不能入内的么?
李元珩这厮,怎么进来了?
还不待她细想,便见帷幔外的年轻帝王有了动作,见他俨然是想掀开帷幔,宁雨菡忙道:
“陛下,别……别掀帷幔!”
闻言,李元珩手上的动作一滞,疑惑一挑眉:
“嗯?雨菡,你这是为何?为何不让朕掀开帷幔?朕想好好瞧瞧你啊!”
不掀开帷幔,他都看不见她,叫他怎么瞧?
“陛下~,不要!臣妾才刚生产完,仪容有损,这副样儿,怎好面君?”
宁雨菡却十分坚持,声音听起来,娇娇软软、又怯怯的。
着实令得人爱怜得紧。
闻言,李元珩既好笑、又心疼:
“什么仪容有没有损的?朕不在乎这些!
而且,雨菡你就算仪容有损,还不都是为了替朕生那三个小的么?
朕若是再与你计较这些,成什么人了?”
一边说着,他又开始伸手去撩面前的帷幔,一边柔声哄劝道:
“雨菡,乖啦,让朕瞧瞧你啊!”
说话间,李元珩便将帷幔给一把撩开。
却见宁雨菡整个人缩在锦被之中,连头也被锦被遮住。
“雨菡——”
见状,李元珩好气又好笑,伸手试图一把扯下盖着宁雨菡头的锦被。
“陛下~,别!”
宁雨菡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俨然不想要露出真容。
“雨菡,乖!让朕瞧瞧你!朕就想瞧瞧你!”
见状,年轻帝王再次柔声哄劝道。
闻言,宁雨菡挣扎的动作,明显一滞。
感受到锦被中的人儿,没有再继续坚持,李元珩唇角一勾,轻轻掀开盖着宁雨菡头的锦被,下一刻,宁雨菡那张绝美,此时,却显得疲惫、憔悴、还有些苍白的面容,便展露于皇帝陛下面前。
见状,李元珩不由一怔,眸中染上心疼。
“陛下~,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