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氏没有答话,而是一副恨意难平的模样,李元珩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也是冷哼一声:
“事到如今,赵氏,你还觉得你自己挺有理儿?
你说你是被逼的?
谢氏、王氏也就罢了。
雨菡可是从来未曾欺辱过你,更是未曾害过你。
甚至,你们之间,往日里,一直素无交集,你又为何丧心病狂,谋害于她?”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赵嫔便是越发怒不可遏,满目怨愤的怒瞪向宁雨菡。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此时,赵嫔眼中的恨意与怨毒,便能直接化作无数利剑,直直射向宁雨菡,令得她万箭穿心、当场毙命:
“呵,我为何要谋害宁氏?
陛下,您这般护着宁氏,这般宠爱她,不仅给予她无上的尊荣与地位,还如此偏袒着她。
凭什么?
她凭什么?!
宁氏的父亲不过也只是个白身,她不过是个白身所出的庶女,又比我高贵多少?
我这些年来的委屈、艰难、不易,被谢氏、王氏……这些世家贵女们各种磋磨与逼迫,陛下您何曾管过?理会过?
您对我视若无睹,凭什么偏偏就对这宁氏另眼相待?
凭什么!
我就是要让宁氏去死!
去死!!!”
若是李元珩一视同仁,也坐视宁雨菡受磋磨,赵嫔不会这般不忿、不甘。
偏偏,李元珩这般宠爱宁雨菡。
如此护着她,捧着她,这才叫赵嫔心中妒恨难平,定要除之而后快。
同样出身不高,她赵桂芝在这后宫之中,活得跟熬油似的,那般艰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这个嫔位。
还要受尽折辱与白眼。
宁氏凭什么能够活得这般恣意,这般平步青云、节节高升,一路从小小八品选侍,荣登高位。
昭仪、淑妃、皇贵妃……
眼下,还成为了新后。
就要风风光光的举行封后大典。
关键是,宁氏还连连诞下皇嗣。
膝下四子一女,其地位,在后宫已完全无人可以撼动。
一想到这些,赵嫔的一颗心,妒恨得极尽扭曲。
她怎能坐视封后大典完成?
怎能坐视宁雨菡如此风光得意?!
凭什么宁氏就可以这样一路高歌猛进,顺风顺水,有子有女,富贵荣华,登上这世间女子的制高点?
这是赵嫔一生都无法达到,甚至,想都不敢想,只能仰望的高度。
既然达不到、也得不到,那她便毁了她!
让她去死!
去死!!!
哈哈哈哈——
见赵嫔事到如今,还不知悔过,如此振振有词,更是毫不掩饰,她对宁雨菡的深深妒恨,李元珩的面色再次一沉,眸中的冷意,更是令人胆寒:
“赵氏,你可知,谋害当朝皇后,乃是可以灭族之大罪。
你自己死不足惜,难道,就不怕连累家人?”
闻言,赵嫔却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并不回答李元珩的话,而是止不住发笑:
“灭族大罪?啊哈哈哈,灭族大罪!好一个灭族大罪!”
她娘早死了。
她恨死了后娘和她爹,他们一家子。
她娘逝去不过一月,爹了娶了后娘,后娘对她动辄打骂,让她住柴房、把她当做牛马使唤,还经常不给她吃食。
她爹全都看在眼里,却对此视若无睹,任凭后娘如此苛待、驱使她。
后来,狠心的后娘和他爹,更是为了给他们的宝贝儿子买肉吃,将她卖入宫中为宫婢。
若不是他们把她卖入宫中,她赵桂芝怎么可能会有今日?
如今,她俨然已经不能活了。
既如此,便让她爹、她后娘、还有他们生的那些小崽子,也便一起给她陪葬去吧。
黄泉路上,有他们一家子垫背,想来,她也不会孤单。
啊哈哈哈哈——
眼见得跪在地上的赵嫔,犹如疯魔了一般,笑不可抑,李元珩的眼神愈加冰冷。
此时此刻,年轻帝王望向赵嫔的目光,俨然是在瞧一个死人了。
如此心机深沉、居心叵测、心肠歹毒、又心思缜密之人,他岂能容她?
岂能容她存于他的后宫之中?
何况,她还欲谋害雨菡,对雨菡下毒手。
若不是雨菡够警觉,搞不好,已经被赵氏这毒妇给得手了!
思及此,李元珩便是一阵后怕,冷冷望向兀自哈哈大笑着的赵嫔,肃着脸,沉声下令道:
“合庆宫嫔位赵氏,心肠歹毒,残害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