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哼了一声,“我也是跟她开玩笑啊,谁知道她那么不禁吓。开不起玩笑还敢偷袭我,胆小鬼!”
“能一样吗!你真刀真枪去吓人,换作在座的姑娘,哪一位不怕?”
阿庆盯着她,“在座的姑娘哪一个扔石头跟我开玩笑,我就和谁开玩笑。”
她又不是那等平白无故戏弄别人的人。
她很有原则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
黄德音噌的一下站起来,走到许从欢面前。
“许姑娘,我看你才是不可理喻吧。王姑娘有错在先,你朝我妹吼什么吼,你眼瞎了没看见那么大颗石头吗,她要不是功夫高早就摔了,摔坏我妹妹你看我大舅舅弄不弄死她。
好好儿的耍枪没收你们钱那是给丹彤面子,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想跟别人开玩笑,自己又玩不起,咋滴啦,给你脸了?想给你小姐妹出风头你也别当睁眼瞎啊,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对错不知道论一论?”
黄德音小嘴叭叭倒豆子一样,丝毫不给许从欢回嘴的机会。
阿庆姐妹几个朝黄德音投去敬佩的眼光,大姐(大表姐)嘴巴还是厉害的,尖酸刻薄总算用到了正处。
黄德音不由自主挺直了腰板,总算有点大姐的样了。
许从欢被德音说懵了,气得脸颊发红,“你,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阿庆可不愿意忍气吞声在惯着她们,“我怎么过分了?你们两个撺掇别人在背后偷偷说我坏话我还没说你们呢。还敢来招惹我,真是给你们脸了。
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自诩大家闺秀比我这么泥腿子端庄贵气,做什么又要在背后嚼舌根?
这是一个大家闺秀会做的事?
是谁我就不一一点名了,奉劝你们说别人小话的时候躲远点,别把人当瞎子聋子!”
阿庆的话说得在场好几个姑娘尴尬地低下头,王缇和许从欢嘲笑阿庆时,她们也跟着附和了。
背后说人坏话被正主当面戳穿,许从欢到底年纪小,脸色红的像猪肝。
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血口喷人,现在说的是你戏弄阿缇的事情,你朝我泼什么脏水!我要去告诉母亲!”
她一张帕子捂住眼睛,羞愤地跑走了。
阿庆朝许从欢背影略略略,“说不过就告小状,真没品!”
阿庆的声音从背后传进耳朵,许从欢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步丹彤目瞪口呆,想打个圆场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是十岁的小姑娘啊。
奈何她还是主人家,不得不收拾烂摊子维持局面。
步丹彤赶紧招呼大家继续玩,她先走一步。
先去拦许从欢,再去她娘那儿说一说,省得王缇和许从欢跟大人告状胡说八道。
反正是王缇和许从欢犯错在先,阿庆只是给王缇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阿庆招来喜鹊,让她也去跟花氏说一声,省得她娘两眼一抓瞎,不知道怎么应付别人。
到开席时,居然神奇的没什么大动静,连大人那边都没有说什么。
王缇和许从欢也没有走,两人面色很勉强,不过到底撑到宴会结束了才走。
上了马车,阿庆拉着花氏问,“娘,您就没什么说的吗?”
花氏淡淡地看了阿庆一眼,“我能说什么?”
阿庆不敢相信,“王家姑娘当场尿出来的事情,没找您算账?”
她心中还有点忐忑,怕她娘说她胡闹呢。
花氏板正了脸,“她们敢说什么,自己女儿教不好,她们还有脸说?娘没找她们算账就不错了。”
还敢来她这里要说法?
赵剑鸣道,“她们的家族还要仰仗伯父,肯定不敢说什么。”
花氏面色舒展,“剑鸣说得对,今日不比往昔,”
如今整个榆城都在丈夫的掌控之中。
就这还不能让阿庆受欺负了反击回去,那他们赵家也太窝囊了。
理在她们这里,谁也挑不出错来。
花氏又道:“出门在外就是该这样,姐妹齐心相互照看着,不能让别人给欺负了去。”
翌日,王许两家早早登门,送礼过去来赔罪。
花氏坦然自如收下,又送了回礼,小辈们的打打闹闹小矛盾就这么过去了。
榆城蝗灾在各方努力之下,没过多久就平息下来。
西北其他州府,尤其是河南,受灾更为严重。
之前对钱渝的提醒丝毫不在意,甚至认为他危言耸听的人这会儿也焉了。
听说他们治蝗效果很好,纷纷厚着脸皮派人来取经。
事关百姓,钱渝奚落一番之后,还是还是将治蝗的法子给了出去。
治蝗需要防范与治理相结合,如今蝗灾泛滥,就算再如何补救,也是杯水车薪亡羊补牢。
就如鼓励民众捕蝗换粮,别的州府不比榆城和新州早有准备,哪里有那么多粮食激励百姓。
绥德州暴乱很快被赵益平息下来,没过几天父子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