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特别是有点希望的人都不会选择入赘,更别提像尤南这样有前途的年轻人了。
乐宜捂嘴偷笑,“这还得从尤大哥的亲娘说起。”
爱八卦这种事情,不分男女,在一边忙着翻烤串的赵静立马招手叫来自己的小厮常乐,让他接替自己的活计,自己凑过去听姐姐妹妹们八卦。
花泽泽立刻眉飞色舞接话道:“二姑母花了整整八百两银子买断亲情,尤姐夫已经跟他老娘断恩了,以后尤姐夫也不用给他老娘养老哩!”
赵静瞪圆了眼睛,“老天!真的假的?这个尤姐夫莫不是人品有问题?”
就像他爹一样,当年也差点被除族呢。
若不是犯了天怒人怨的大事,谁家老娘会买断恩情跟儿子老死不相往来啊。
这样品性的人入赘,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花泽泽白了他一眼,“你傻呀,人有问题姑母会把人定给表姐吗?姑母是亲娘哇,又不是后娘!”
赵静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
他实在想不出作为什么样的亲娘为什么会跟儿子断情,除非当儿子的人不行。
乐宜和花泽泽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乐宜和尤南的缘分。
尤南家有四个兄弟,他排行老四,和寻常人家的百姓爱幺儿不同,尤母尤其厌恶他这个小儿子。
尤南出生那天恰巧尤母的公公摔下山崖死了,尤母婆婆觉得是尤南克死了自己的丈夫,不仅不管月子里的母子,对尤母甚至动辄不给饭吃,打骂逼迫她下地干活。
尤父在亲娘的撺掇下还想休了尤母,奈何尤母连生四子,又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克长辈这种说法也没有依据,这才没有被休回家。
才生产完的尤母在公公灵堂前跪了整整七天,后又被婆婆虐待。
尤母不敢怪自己丈夫和婆婆,却把满心的怨气撒到尤南身上。
尤南不得家人喜欢,小时候一口奶没喝过,差点饿死了。
幸好尤南大姐懂事了,会照顾这个小弟,邻居家养了两头羊,尤南大姐每天去帮邻居家干点杂活,要一点羊奶回来给他吊着命,这才将尤南养大。
尤南的亲爹已经去世几年了,如今是尤母当家,尤母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小儿的厌恶。
征兵服役,明明有三个哥哥,尤母却让不满十三岁的尤南代替自己哥哥上战场。
尤南都快二十了,尤母也不帮他相看娶妻。
作为尤家目前最有前途的人,尤家更是趴尤南身上吸血,这些年尤南的军饷战利品,尽数进了尤母的口袋,转头又到了三个哥哥手里。
乐宜见到尤南那天,正巧尤南亲娘在大街上抓着尤南不放,尤南大侄子和先生同门出去游学没有盘缠,尤南亲娘缠着他出钱。
尤南吃住都在军营,手里有一个子儿都让尤母搜刮去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给她。
尤母胡搅蛮缠哭天抢地骂尤南不孝顺,骂他存心想气死自己,惹得一大片人黑压压围过去看热闹。
乐宜和表妹花泽泽也挤进去了。
尤南的几个哥哥跟着在旁边咒骂佐证尤南的不孝,尤南百口莫辩,面对家人的指责苛求,路人的指指点点,魁梧的壮汉差点就落泪了。
尤南这人吧生得小有姿色,恰巧乐宜看脸。
看到猛男悲伤落泪,被家人如此逼迫,乐宜就起了心思。
私下悄悄去打探过后,确认尤南这个人还行,乐宜这才跟花惠婉说她看上了个男人。
花惠婉夫妇都不想招一个当兵的女婿回来,毕竟当兵的朝不保夕,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战场上。
奈何乐宜坚持,尤南除了出身不好,人倒是挺靠谱的,两人只得妥协。
早点招赘进来,乐宜再生几个孩子就保险了。
不过对方的家庭是个大难题,花二姨找妹妹花氏商量,花氏给她出了这么个用钱买断生恩养恩的主意。
尤南跟军营的兄弟借了钱给大侄子出门游学,恰巧大侄子刚出门就踢到石头崴断脚,花二姨偷偷找了个神算子给尤家一算,算出尤南不仅克长辈,只要是亲人都克,连大侄子都被他克断了腿。
尤母瞒下这个事之后,立刻同意尤南入赘乐家。
在旁人有意无意诱导下,尤母主动提出让尤南给足她后半辈子的养老钱,以后尤家的事跟他再无瓜葛,就算她死了也不需要尤南给她披麻戴孝。
尤南这么些年一分钱没存下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想乐家拿出这笔钱。
尤母要价一千两银子,几两银子已经足够寻常人家一年的花销了,尤母狮子大开口,给花惠婉气得不行。
谁知尤南本人在见过乐宜跟她商谈之后,自己回家找尤母讨价还价回了两百两银子,以八百两价格成交。
人钱两讫,尤家族老赶来阻拦时,尤母已经按手印画押了。
气得尤家族老捶胸顿足大骂尤母丧门星,族里最有出息的人都被她卖了。
尤母也不甘示弱,口出狂言气晕了族中的一个长辈。
事已成定局,加之尤南本人心也死了,对家人不再抱有希望,就算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