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手中的得力干将多了。
跟在她身边办事的,就有几个从军中退下来的斥候。
他们都是因在军中受了大大小小的伤,无法再上战场。
阿庆怜惜下属,特意招到她身边帮她办事。
只用了小半天,阿庆她们踏青回来,就将事情查清楚了。
斥候跟她回禀,“两年前二老爷从得意楼赎了个妓子回来,就养在离庄子五里地外的一处农庄里,那妓子去年生了一个儿子,二老爷非常欢喜,还用自己的私房钱给妓子置了一个铺面。”
“往常二夫人在庄子上时,二老爷从来不会在农庄过夜。也就二夫人有事回城,二老爷去得勤一些。”
“二老爷在庄子上另置随从马匹,每次到农庄,二老爷都会支开身边小厮,那妓子会派人在约定的地方守着,等候二老爷差遣。”
阿庆支着下巴点头,二叔如此谨慎,难怪这么长时间,孩子都生了,二婶还没有发现。
不过一想到二叔居然为个妓子如此煞费苦心,阿庆就一阵恶寒。
二婶性格不算好,为人有时候还尖酸刻薄,但二婶可从来没对不起他过。
尤其是以前二叔赌博被赶出去,二婶对他掏心掏肺,跟奶奶求情,冒着寒风给他送吃的穿的。
再有二婶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事,结果二叔整出这种事情来。
难怪那时候四叔纳妾,他会心生不平。
原来是自己早有二心,早已在外面置了外室,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还是一个青楼出身的妓子。
昨夜奶奶夸赞二叔,他是不是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好了,奶奶就会允许他将那妓子纳进房?
难怪喝了几口酒,一上头就往农庄跑。
阿庆都不知道这件事要如何处理。
再次面对赵文茵的时候,她心里不由自主升起愧疚。
大姐还在城里欢欢喜喜绣喜服准备婚事呢,真不知道她们要是知道二叔搞出来的事情,会有多难受。
平白多了个青楼出身的小娘,对她们来说简直就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更遑论把二叔看得比眼珠子还紧的二婶了。
在庄子上待了几天,田氏看出阿庆心不在焉,以为她想回家了,遂提出回城。
好在待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众人这就启程回去。
回去的路上,赵文茵拉着阿庆嘀咕,“你觉不觉得我爹有点不对劲?”
阿庆:“啊?”
赵文茵压低声音:“我有天闻到他身上有股子脂粉味。”
“你想啊,我爹天天跟佃户们打交道,就跟这些人接触过。大家都是地地道道的种地人,谁家也不是特别宽裕,谁会舍得花大价钱买胭脂水粉?”
“而且我闻着那气味,像是镐京一家胭脂斋做出来的东西,他们家的脂粉可不便宜,普通人家可舍不得买。”
“你说我爹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阿庆没想到自己不说,二姐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没想到二叔这几天春风得意,在二姐面前露出了马脚。
更没想到二姐一猜即中。
阿庆也不知道说,犹豫思忖半晌,阿庆把那天清早遇到赵纬从外面回来的事情说了一下。
再多的,就要让她们自己去发现了。
赵文茵脸色煞白,愤愤道:“看来我爹外面真有人了。”
“难怪四叔纳妾的时候,他心生不满。”
回去的路上,姐妹俩都很沉默。
一回到府上,赵文茵就去找了姐姐赵剑鸣。
终归是二房的房内事,赵纬又是长辈,阿庆也不好去掺和。
府里平静无波了一段时间,倒是没闹出什么异常。
很快到给乐宜添妆的日子,花氏带着府上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上门贺喜。
迁到镐京之后,乐姐夫在镐京开了个小铺子做烧饼生意。
乐家门楣低,来的除了姻亲,就是周围的邻居。
花氏如今作为总兵夫人,亲自上门给外甥女添妆,引得周围人一片艳羡。
有这样身份显赫的亲戚,不管在哪里都好办事。
乐家虽然就开了一个小小烧饼铺,但那生意一直兴旺得很。
花氏送了乐宜一整套金镶玉红宝石头面,头面拿出来时,周围一阵吸气声。
就着一副头面,价值比乐宜的嫁妆里任何一样东西都要高很多。
这样的首饰,是能当传家宝传下去的。
花氏的大手笔让周围人咂舌。
花惠婉连连开口,“如此贵重,怎么使得!”
花氏对身边人一向大方,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外甥女。
“我当姨母的一片心意,更何况这是乐宜的人生大事,一副头面,怎么就使不得了。”
阿庆也调笑道:“姨母不收,难道是跟我娘生分了不成,那可不行啊!”
如此一说,花惠婉再推辞就有些过不去了。
她只好示意女儿收下。
乐宜大大方方地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