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这时候也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和小道姑四目相对。
小道姑面露惊喜:“呀,这也太巧了,原来是你们,早知道这样,我何必苦苦找了这么久。”
马叔看着小道姑,有点不可思议地问:“你找我?你认识我吗?是谁让你来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些疑惑和惊讶,那小道姑看着马叔,点点头,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马叔。
“马道长,我打听了很多人才找到你这里,这东西是我师父让我带下山的,她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她的表情严肃又认真,我已经看傻眼了,不知道马叔和这个小道姑的师父又有什么渊源。
不过以马叔的一贯作风,我大概能猜到了……
却见马叔怔怔地看着那盒子,又打量着小道姑,并没伸手接,而是开口问道。
“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道名叫世秀。”
“那你的俗名……算了,这个不好问,那你今年多大?”
“马道长,这个也不好问的。不过……我今年刚好二十岁了。”
“呃……好吧,那就错不了。”
马叔搓了搓手,有些紧张的拿过那个盒子。
出家人有三不问的说法,一不问寿,二不问俗,三不问修。ъiqugetv.
又有个说法,叫做释不问名,道不问庚,出家人的俗名和年龄,确实是不好问的,但这小道姑肯说,必定是和马叔有什么关系。
而且这小道姑是全真龙门派,前面讲过,全真的规矩很多的,不像马叔这么随意。
马叔低头打量那盒子,但没打开,又问:“你师父是……紫虚?她现在可好?”
世秀点点头:“是的,但我师父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嘱咐我把这东西送来,她说,如果见了你,就替她谢谢你老人家。”
“谢就不用了,小事情,小事情……唉,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马叔居然有点激动起来,但他始终没有打开盒子,只是那么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就像拿着一件什么稀世的珍宝。
我在旁边看的蹊跷,心说马叔和这个世秀的师父,莫非还有一段旧情?
马叔猴精猴精的,见我不吭声,就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回头瞪了我一眼说:“别以为你不吭声,我就不知道你咋想的啊,不要那么龌龌龊龊,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世秀却是听不懂马叔的话,好奇问道:“马道长,你说的什么?”
马叔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训徒弟,跟你没关系……那个,这东西我收下了,你这次来哈尔滨,除了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世秀说:“本来还有一件事,但现在不用了,有个叫刘志平的,您也认识吧?”
马叔点头:“认识,老相识了。”
世秀说:“师父还交代,让我在哈尔滨找到你和刘志平,找你是为了感谢,找刘志平是看看他是否还活着,有没有报应临头。”
刘志平,自然就是那位刘三爷。
马叔微笑起来:“是的,他现在已经报应临头了,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这个人的死活,我不在意。”
于是接下来,世秀告诉我们,她前两天四处打听,已经找到了刘志平的家里。
刘志平现在还活着,但却是生不如死。
他刚刚大病了一场,据说在家昏迷了好多天才醒,然后一条腿差不多完全瘸了,走路要拄拐,就连说话都得喘息半天,身上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连背都挺不直。
虽然他人还活着,但也是苟延残喘,估计活不了两年了。
得知了刘三爷的现状,我心里也是颇为唏嘘,但马叔和刘三爷,还有这个世秀,以及她师父之间,一定有什么故事,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忍不住插道:“马叔,你们说的这都是哪跟哪,我怎么听不明白,这咋还有刘志平的事?”
马叔叹口气,对世秀说:“当年的事,你师父都告诉你了么?”
世秀摇摇头:“没有,师父让我下山,说如果能找到你,你又愿意说,那就可以让我知道,不然的话,就是天意。”
马叔听了,默不作声,在地上走了好几圈,然后又是叹了口气。
“也罢,说出来也没什么,其实当年……你师父是无辜的。”
马叔拉开了话匣子,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那个盒子,开始回忆起来。
他告诉我们,当年他在龙虎山嗣汉天师府,原本道士当得好好的,后来山上来了一位女道长,名叫紫虚。
这位紫虚道长容貌很美,但正一虽然允许婚嫁,也是有规矩戒律的,所以虽然有不少人被她的美貌打动,却谁也不敢放肆。
但却偏偏就有一个不怕死的狂徒,非要去撩人家紫虚道长。
他并不是什么道士,只是一位居士,在龙虎山上暂住修行而已,跟天师府连个边都搭不上。
这人就是刘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