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换了一个大房间,竟然天未亮就醒了。
他有些不习惯的看了看自己的房间,以前住宿舍也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对于从小生活窘困的他来说,仿佛是量身打造的一座小宫殿,奢华又梦幻。
平时控制饮食,肚子这会儿咕咕咕叫着响着空城计,他来到楼下厨房,阿姨出去了,他只能自己动手。
他到处找了找,发现有一点粉条,简简单单的烫了一点青菜,煎了一个鸡蛋,煮了一碗粉条。
正要大快朵颐之时,身后传来一声响。
“季月,我也好饿啊!好香啊!这是你做的吗?”白愉低着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起来天真又可爱。
对比第一次见面对自己的敌意,让他有一些措手不及。
“嗯,是我做的?你要吃吗?”但还是出于好意,问了白愉一句,本以为对方会拒绝,没想到竟然坦然答应。
“谢谢你,季月!”白渝眼尖的看见了粉条上飘着的一层辣椒油,大口大口的喝着汤汁,一点也不矜持,似乎对他煮的粉条非常的满意。
对于煮饭的人来说,能够得到别人的喜欢,便是欢欣。
见状,他自己另外又煮了一份粉条,两人在客厅里吃的很开心,一时之间气氛很融洽。
只是吃着吃着,突然对面的白渝靠在椅子上摸着肚子,疼的小手不停的摸着肚子,抽泣的声音非常可怜。
“呜呜呜,好疼啊!”
他也着急的丢下手中的筷子,瞬间跑到对面去,满脸关心的:“怎么了?肚子疼?”
白愉艰难的抬眸,眼里的泪珠满满,几欲夺眶而出。
“季月,我的胃好疼,呜呜呜,我不能吃一点辣味儿,这里面是不是有辣椒。”
他手忙脚乱的站着,仔细回想起来,当时看见冰箱的最底下有几包辣椒粉,平时自己挺喜欢吃辣椒的,就没有多想直接放了一点,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对方不能吃辣椒。
“白愉,你不要害怕,我去叫人。”
他赶忙往楼上跑去,正撞见拐角处,迎面走来的两个人。
“傅前辈、席前辈,白……白……辣椒……”
他喘着气,着急慌忙的吐字不清,但是对面的男人却是听清楚了,席慕白最先反应过来大步跑回房间,拿出一瓶药。
白愉喝完药,才缓过来,小脸苍白的躺在床上。
席慕白冷脸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直接对着他问:“怎么回事?你做的?”
显然认为是他的不对,说出来的话带着对他的不满,只要一遇到白愉的事情,席慕白仿佛失了魂一样,不分清红皂白的直接质问他。
“我……对不起。”可他无法解释,因为那碗粉条确实是这里亲手烹制,也是自己的疏忽大意,没有问清楚对方能不能吃辣椒。
倒是一旁沉默的傅祈突然出声:“他自己不能吃辣椒,尝进嘴里没有味吗?”
席慕白神色一滞,但还是偏袒着白愉,继续说道:“我们家谁不知道白白不能吃辣椒,平时家里从不备辣椒!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被席慕白的指桑骂槐,心一紧,徒生愤怒。
“席前辈,我请你尊重我,我没必要故意来伤害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席慕白皱着眉头,心里的那杆秤突然就有点不稳,回过头来冷静的看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白愉。
“白白,你自己说。”
白愉颤抖着说:“席哥哥,傅哥哥,我不知道碗里有辣椒。”
说完看了一眼傅祈,却被傅祈冷厉的眼神吓到失声。
什么时候开始,傅祈看他的眼神里再没有以前温和呢?
这一刻白愉非常委屈,明明将我从阴暗的角落拉了出来的是你们。
给予我太阳的余晖,让我尝到尝温暖之后,我便再也不想回到过去了,可是如今呢?我只是迫切的再要一点点,哪怕一点点,也好啊……
傅祈冷冷的打断:“正常人都知道辣椒的味道,你自己从小便不能尝一口,现在却能够吃下去,为了达到目的,连伤害自己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席慕白你该擦亮眼睛,如果今天有摄像头,那么季月身上就会出现陷害同门的标签,更甚者挖到季月是后来居上,加入我们的新闻,那么不管季月有多少张嘴,都解释不清。”
“季月会变成心机深沉,踩着别人上位的人。”
“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希望你清楚,我比谁都爱音乐,如果被你的优柔寡断毁了,我会让后悔来到这世上。”
傅祈字字珠玑,句句戳心,几人被震慑在原地。
尤其是白愉的脸色苍白如雪,眼里的光亮暗了下去。
席慕白收起想要安抚的心思,他比谁都知道自己有多心疼白愉,小时候的白愉,因为经常饿一顿饱一顿,被摧残的不成人样,尖瘦的下巴,小巧的脸蛋,只剩下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