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饶命啊!!!”
“圣上饶命啊!!!”
……
磕头声求饶声哭喊声响彻在?整个雨幕,被他们?跪拜着的帝王手执染血长?剑,冷冷睥睨。
那漆黑的眼眸透着雨幕看?去格外瘆人,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利落抬手,冰冷的光又在?雨里闪过时,咔嚓一声,一个人头滚落在?地。
一个人头落下,迸出的血甚至溅到了炽欢脸上,点点鲜红刺目,很快被雨水冲刷。
地上的血却怎么都冲不干净,炽欢脚下的一个个小水洼已然成了血洼,将她?的裙摆也染成了血红。
无一人再出声,只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隐约听到人的牙齿打?颤声,身体剧烈发抖时衣物的摩擦声。
炽欢的不远处,男人手提染血长?剑,当真?像极了梦里提着血剑要杀她?的场景,炽欢甚至怕下一刻,他会如?梦那般,朝她?挥起了剑。
“朕说过,看?守不力懈怠职守之人,杀无赦。”
男人轻描淡写,声音散在?淅沥的雨声里,却字如?千钧,压得人喘不过气,直叫人跪地臣服。
一排排人慌忙磕头,大?声应道:“谨遵圣命!”
这是炽欢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受到他的帝王威压。
她?眼眸放大?,瞳孔也颤抖着,慌忙捂住了张大?的嘴。
逃?
她?逃不了了。
——
炽欢被他抱回营帐。
小姑娘哆嗦着窝在?他怀里,控制不住地颤抖,却不敢说一句话,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方才那画面着实让她?恐惧丛生。
男人抱着娇弱的少?女走至床榻前,发丝的水滴还在?往下落,乌黑的睫毛也被濡湿,坠着水珠。
他弓身将她?放在?床榻上,先是看?着她?,微微歪了下头,当睫毛上的水珠摇晃着落下,恰好滴落在?她?薄薄的眼皮这处,将她?弯翘的睫毛也沾湿时,萧灼很轻……很古怪地笑了下。
他极少?笑,脸上常年?没有表情,就如?雕刻一般,此刻如?此古怪的笑容不由让人不寒而栗。
炽欢心一沉,便听到他说:“殿下,您实在?是……不乖。”
“要不,您和我……一起死?吧。”
炽欢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他,他却弯腰瞧她?,一双漆黑的眸子似乎要把她?看?穿,方才的笑也倏忽收敛,看?去当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死?了,您就不会骗我,也不会……”
“离开我了。”
“我会让别人把我们?葬在?一处,死?了也不会分开,殿下。”
“殿下,您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想想就令人愉悦啊……”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带着诡异的安抚和哄骗,平静到带着种令人绝望的疯狂。
没有任何人,任何规则能约束他,束缚他。
他不爱这人世,不爱这世人,甚至也不爱他自己。
他可以随时去死?,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谁都能杀。
包括他自己,也……包括她?。
就比如?此时此刻。
炽欢忽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看?清过眼前这个男人。
他太可怕了……甚至炽欢开始后悔,后悔一次次地骗他。
她?把一条听话的狗变成了凶恶的狼。
变成了吃人的野兽。
炽欢不停地摇头,她?想往后退,男人的手却牢牢贴在?她?后背,如?烙铁一般,她?掌心滚烫,透过潮湿的衣物传来时,直要将她?后背烫掉一层皮。
男人缓缓倾下身,发丝潮湿,鸦睫潮湿,那双漆黑眼眸也潮湿不已,他的额抵着她?额间,唇似有若无地掠过少?女鼻翼,灼热的呼吸一点点洒在?她?的唇,将她?苍白的唇渐渐染成绯红。
两人之间实在?离得太近了,近到呼吸相缠,他身上的气息正一点点地侵蚀她?,朦胧的水雾似是萦绕两人周身,烘托出几分旖旎。
炽欢抓紧身下被褥。
男人的手自她?脸轻拂而下,修长?手指挑起她?衣襟,粗粝指腹淡淡划过她?肌肤时,炽欢身形一颤,细细密密的麻顺着骨髓侵蚀她?的心时,男人的手又往下,勾着她?腰间丝绦轻轻一扯……
少?女衣裳自香肩滑落,玉体毕现,望去当真?如?玉一般,剔透白腻,无一处不美?。
身上瞬间光溜溜,男人身上的气息更?是激得她?浑身都是在?发抖。
炽欢甚至还来不及惊讶,来不及质问他为什么要忽然脱她?衣服,炽欢便看?到他把自己衣服也脱了。
……当着她?的面。
全都脱了。
他就站在?床榻前,那处昂扬,甚至快打?到了她?嘴唇上!
真?是可怕。
炽欢无论看?多少?次都会忍不住咽口水,觉得害怕。
他想做什么?
炽欢茫然地眨了眨眼,眼睛湿漉漉的。看?去虽然镇定?,但耳尖却染了红,且这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至她?脖子,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