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甚至还加重力气,将那箭矢往里推进,直到那断裂的半截消失在猛虎的脖子,而另一端竟是直接穿透猛兽脖子,钉在地面!
猛虎颈侧的血脉彻底爆开,喷出了大股的血。
炽欢小跑过去时,猛虎的脖子刚好被萧灼钉穿在地,鲜血迸射溅到她红色骑装,将她衣裳的颜色直直染成血红。
时间仿佛停滞,不知是过了片刻还是多久,那猛兽的嘶嚎声逐渐消失,原本喷涌的血也似泉眼干涸般,缓缓流淌着。
流出的血实在太多了,血腥味似是浸到了空气里。四周一片诡异的寂静。
炽欢微怔,那血腥气似是渗进了她身体里,喉咙里强烈的痒迫使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死寂被打破,那奴隶宽阔的背似是滞了下,浓密的长睫垂得更下了。
虽她不清楚这奴隶为何会突然发狂,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救自己,她当时不过觉得他像个怪物一样,兴许会好玩点,因此才多看了他一眼。
但此时此刻炽欢清楚,她若想达到目的,便要利用他钳制谢尘。
于是乎,少女心念微转蹲下身去,一张白生生的脸抵在膝盖,竟是娇滴滴的笑了起来,指了指那血泊里的老虎尸体。
“谢哥哥,我救了你一命呢,不然……死的就不是老虎而是你了呢。”
这话颇为理直气壮,说得是极其坦然。
而萧灼听到她的话也没反驳。
他此刻就在她身侧,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手里全是粘腻鲜血,甚至那沉黑眼瞳也被那大片大片的血染了红,显得分外可怖。
男人的身躯本就高大如山,炽欢却是如春日抽条柳枝,生得是娇弱纤细,此刻她蹲在这男人旁边,更衬得她娇小无依,整个人都陷在了他身躯的阴影里,像是一只蜷缩在一旁的小猫。
日光落在她侧脸,肌肤白净无暇,干净得不染纤尘,她歪头挑着眉,笑得很是狡黠明媚非常,可她时不时地咳嗽几声,又娇躯颤颤,使得她的明媚里始终带着一种难言的脆弱。
奴隶眼皮垂下,余光从少女的侧脸掠向那截雪白脖颈时,瞳色黑沉,像极了兽看自己猎物的眼神。
底下似有潮浪翻涌面上却没有半分波动,风过也不起丝毫涟漪。
他仍是沉默。
旁边鲜血流干的猛虎终是没了喘息,萧灼利落拔掉那截箭矢,收入手中,那箭矢寒光凛凛,鲜血不断往下滴。
谢尘被萧灼按在深坑动弹不得,他背抵着那截断裂的树干,脸色苍白鬓发凌乱,神色却无多少恐惧,他瞥了眼那差点刺穿他脖子的箭矢,又抬眸看向面前少女,竟是嗤的笑出了声。
“这才过多久,没想到你身边又多了条狗。”
又?
这个字着实耐人寻味。
但炽欢此刻可没心情同他解释。
既然他认为这奴隶是她的狗,那她此刻当一下狗的主人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
少女卷翘的睫毛垂下,目光落在奴隶阔直精壮的腰背,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却在瞥到他沾血的冷硬侧脸时脊背麻麻。
这看起来是条狼狗,还是条发狂的恶狗。
怕是疯起来谁都咬。
正好钳制谢尘这样的人。
“是呀。”炽欢不否认,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笑得晃人心神,径直从背后箭筒拿出支箭,抵在谢尘脖子。
“谢哥哥,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呢,你知道的,若是今日我在这杀了你也没人会怀疑我,我大可以说是谢哥哥狩猎失手,死于猛兽利爪尖牙之下,我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有心无力,救不了谢哥哥呜呜呜……”
少女假意嘤嘤啜泣,哭得是娇喘微微,看上去倒真有几分伤心了。
旁边奴隶那挺直的背好似低了下去,喉间渗出低不可微的息喘。
谢尘却舔了舔唇边的血,笑里透着几分古怪:“苏炽欢,你是真的出息了啊。”
“苏”这个字格外刺耳,少女心尖被刺,笑瞬间敛了几分:“谢哥哥,你既然知道我叫“苏炽欢”,便该明白……如今的我当真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炽欢抵着他脖子的箭矢用了几分力,男人脖子处的皮肤被划破,渗出血来,仿佛下一刻就会眼都不眨的杀了他。
不知是被她这话威胁到还是别的什么,谢尘抬手拨开脖子处的箭矢,竟是应了:“我可以答应你联手,各取所需,但要想有所得便要付出代价,你得你想要的,我也得得我想要的,苏炽欢,你若真知道我要什么,便给我。”
他直视她,“给我”这两个字他说得含糊低哑,细细听来却带着几分莫名的缱绻。
男人喉结微动,吞咽了下口水。
但炽欢并未听到他吞口水的声音,也听不出他声音里的暗含的缱绻欲望。
毕竟谢尘方才是掐着她脖子差点杀了她。
她不蠢,不会认为他对她会有爱。
在她听来,谢尘想要的不过是……
炽欢轻勾红唇,将箭往旁边一扔,答应得爽快:“我会给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