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炽欢,在炽欢心中份量不低,是炽欢心底的苏家人,但她家主子的脾性她亦知晓,并不敢多说什么,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春兰心底的那点不安便逐渐放大。
这……
这个男人如何会出现寝殿,
难道公主殿下和这个奴隶……
春兰顿觉心惊,愣了一瞬后才走近行礼,开口道:“殿下,该洗漱了。”
炽欢好似浑不在意被人看到这幅模样,她嗯了声,萧灼见状行礼退下。
他起身,炽欢侧眼,清楚看到男人中箭之处又开始渗血。
少女薄薄的眼皮跳了下,她咬了咬唇,轻哼一声后吩咐春兰,别扭道:“春兰,去太医院拿些药给他,免得他死了,麻烦。”
她的话里始终带着高高在上的娇纵,话也说不上有多好听,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这是她大发慈悲给这个奴隶的施舍,是一种侮辱。
但萧灼却不会这般想。
他想,她好善良,也好可爱。
纵使有那种癖好。
纵使还倒打一耙地说他放|荡。
也可爱。
“野奴,你究竟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在看到男人背影逐渐消失时,鬼使神差一般,炽欢问了这句话。
想要什么?
萧灼想,我要你爱我。
只爱我。
但他说不出口。
也知道,她不会。
——
拿到灵芝后,炽欢去找了谢尘,将那支箭矢与灵芝齐齐扔在他面前。
谢尘以手支颐,好整以暇地盯着桌上灵芝,还有……那支刻了烈焰标识的箭矢。
他手下死士的标识。
谢尘私下豢养了大批死士,炽欢之所以要和谢尘联手,答应他的条件,也是为了他手下的死士。
她有兵,但是……她不能用,也不可以用。
她必须得从谢尘这里借到死士的力量,去杀人。
玄铁箭矢被扔面前,谢尘对此似并不意外,他指尖轻点桌面,微掀眼帘,目光径直落在面前少女身上,明知故问道:“公主殿下有何指教?”
炽欢早就料到他是这番模样,也不和他兜圈子了,开门见山问:“既然你已经让我的人去无风崖给你拿灵芝,又为何派死士去杀他?”
“谢尘,你是不是有病?”炽欢许是气极,丝毫顾不上面前之人的身份,脱口而出就是一句骂。
谢尘敲桌子的手顿住,视线缓缓上移,眼底笑意消失无踪,只余彻骨寒冷。
“你的人?”谢尘冷声反问,重点竟然落在这几个字而不是骂他有病的那句话。
炽欢听后都是一愣,随即又挺直了背,不让自己气势输一点:“有问题?野奴是我侍卫,怎么就不是我的人了?”
听此,男人的目光是又冷了几分,拿起箭矢细细端详了一番,看到上面沾染的血迹后,愉悦笑道:“对,我就是想让他死,如何?”
话落,谢尘将箭矢用力一掷,锵一声,堪堪落在少女撑着桌沿的双手旁。
距离她的手不过毫厘之间。
炽欢甚至感受到了箭矢带起的风,风起又消失,疼痛感蔓至四肢百骸,她垂眸一看,小指已渗出血珠,淡淡血腥味充斥屋内。
谢尘稍一侧眼,眸光微暗,又很快收回,仰躺在椅背,脖颈成了个将要弯折的弧度,狞笑道:“可惜啊,我派出的一队死士竟然都死了,这么多人杀一个奴隶都杀不了,真是废物!”
小指渗出的血越发多了,血流在桌沿,又顺着桌沿嘀嗒落在地上,在寂静屋内尤其刺耳。
少女的唇无端又苍白几分,但她没喊疼,也没去擦渗出的血。
面前的人当真是个疯子,小指处的疼痛感提醒着她,此时此刻,她决不能去惹怒这个疯子。
“不过一个奴隶而已,谢哥哥又何必介怀?”少女忍了疼痛,越过书桌走至谢尘身前,面上已然换上了一副软媚可人的笑,“你动用死士来杀这个奴隶,实在是大材小用,他如何值得呢。”
方才的戾气和气愤一下消弭,少女在他耳边软声轻语,声音是娇得能滴出水来,那自她唇齿间溢出的气息拂过男人耳廓,丝丝缕缕地往人耳道钻,激起人一阵酥麻。
细腰酥|胸攀在他身,眉目潋滟含水,活像个吸食人精气的妖怪。
谢尘微微眯眼,那双冰冷凤眸似蒙了层薄雾。
呼吸亦是重了几分。
“今日我们不谈他好不好,欢儿今日来此是和谢哥哥谈正事的,如今灵芝采来了,那殿前司指挥使的职位欢儿会去和皇兄说……”
“公主殿下也是如此勾引那个奴隶,让他替你卖命的?”男人忽然打断她的话,勾着她垂下的一律发丝缠在指尖,似笑非笑地问。
这笑里深含嘲弄与鄙夷,炽欢心脏猛地被刺,微微怔住时,旁的男人顺势握住她细腰,将她往怀里带。
“果然不愧是教坊司出来的人,学了不少勾引人的本事。”男人那修长冷白的手指擒住少女下巴,附耳轻笑,“你碰了别人便别来碰本公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