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哭完,他便要疼死。
萧灼一手放到少女薄薄的背,怕她喘不过气轻轻拍着,正要问怎么回事时,小姑娘开了口。
“对不起,我,我不该抽你鞭子,不该骂你怪物,也不该让你去无风崖采灵芝,也,也不该昨日晚上对你那般……”说到这,少女哭噎的话声断了一下,泪眼朦胧中看向男人胸膛那里……
不堪入目。
炽欢脸颊烧红,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那般玩弄……”
男人听到这,耳根一热,那画面闪过,吞咽了下口水,只道:“没事的,殿下。”
少女停了一瞬,眼珠子转了下,又接着哭道:“还有……小时候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是,是我家里出了变故,我,我找不了了。”
这句话出口,萧灼给她拭泪的手忽然顿住。
时间仿佛静止,四周的瞬间灰败,一切仿佛倒退回了当年。
她是那个挡在他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他仍是被套上锁链的卑贱奴隶。
不,他不会是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男人温柔的眸色一瞬锋利,沉黑眼瞳宛若地狱深渊,极深,也极其危险。
他不会是了。
“哥哥,你的伤还疼吗?”少女看着男人伤口担忧地问,将那碗下了药的参汤递到男人面前,“我特意给灼哥哥熬了参汤呢,哥哥快趁热喝吧……”
嚣张乖戾的少女似乎一下就乖了下来,柔软得不行,看他的眼神宛若林间小鹿,水光泛滥,眸色纯澈……萧灼如何会怀疑她,端起参汤便喝了。
喝完他将碗放下,小腹处升腾的热意逐渐蔓延四肢百骸。
萧灼还不察,颤声问:“殿下是如何知道了……”
见他把参汤喝完,少女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她也不继续装哭了,娇娇一笑道:“因为做了个梦,梦到了小时候的你,醒来后发现你和小时那小奴隶长得好像,我又得知消息,羌国使臣会来寻你对不对?”
萧灼点了点头。
他在筹谋回羌国。
羌国局势他已知晓,也有势力在暗中与他接触,羌国使臣不久后便会来醴国寻他,若他回去,整个羌国都将会是他掌中之物。
该杀的人他会一一杀光,想要的东西他可一一得到。
届时,面前的少女也会是他的。
只是他的。
也只能爱他。
萧灼垂眸看着灯下女子,黑沉眸子里的占有欲如墨般晕染开,成了一个足以将人吞噬的深渊。
他或许一直都不是炽欢所以为的忠诚的狗,而是狼。
一条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她拆吃入腹,啃噬干净连骨头都不吐的狼。
不管她爱不爱他,愿不愿意。
他的爱深藏侵占和危险。
被引爆便是玉石俱焚。
炽欢却还未意识到,她仍是一副落泪的可怜模样,她勾了勾他小指,低眉含怯,小声问:“你能留在我身边吗?你别走好不好?”
“野奴,我没了父母,现在只有你了……”
说着说着,方才停掉的眼泪又滚滚而下,砸在男人手背。
疼。
除却疼之外,男人四肢百骸里随着热意逐渐升腾起一种难捱的欲望,似是要将他浑身骨头都消融。
但少女还在哭,他只看到了她的眼泪。
“殿下,别哭……”
萧灼面前的炽欢实在太乖太可爱了,此时此刻又一副流泪求他别走的可怜模样。
萧灼的心完全地被她带着,沉下去,一直沉到一个极乐之地,也是无底深渊。
想要她。
想占有她。
这些在他沸腾的血液里疯狂地叫嚣。
此刻的他陷入了她给的漩涡,完全忽略了少女的异常。
比如说少女唇角弯起的那点弧度,她其实一直是在笑的。
比如说她眼底深处透出的那点狡黠,带着明晃晃的坏意,像是小狐狸。
比如说那碗他喝下便全身烧灼,欲望升腾几要不可控的参汤。
那药名为合欢散,中药后若是与人交|合,以后便会一直需要如此。
只能是那个人。
所以,炽欢想,他是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她,只能留在这了。
除非她不要他了。
除非她杀了他。
药效逐渐发作,少女踮起脚,雪白手臂缠住男人脖颈,鲜艳柔软地唇贴着男人耳廓,声音媚得能滴出水来。
似是无声引诱。
她在他耳边娇娇地笑,说:
“野奴不是想要我吗……”
“如果留下,你就能得到我哦。”
“永远,永远地得到我……”
第 20 章
“永远, 永远地得到我……”
少女在男人耳边的娇声轻语宛若包裹着一层糖衣的毒药,甜美?诱人,但内里却?致命。
但此时的萧灼显然不知。
他?完完全全, 彻彻底底地陷入了她所编织的美梦,甚至是牢笼里。
屋内铺满月色, 宛若少女肩头覆着的雪白衣绸,雪白衣绸飘落, 肌肤白如新雪,摇晃的烛火映在其上, 晕开暧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