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捏着眉心,焦头烂额,低声叹气。
太监李德全得了那封信后?不敢耽搁,连忙送了进来?。
“陛下,谢大人差人送了封信,说此信定?能解决圣上?烦忧。”
皇帝猛地抬头,李德全毕恭毕敬地送上?了信,手?都是抖的。
谢尘,世家?大族谢氏家?主,弄权朝野,权势过盛,狼子野心,但此时皇帝火烧眉毛,显然顾不上?这些,急忙接过信打开看?。
信上?寥寥几行,扫一眼便知。
不过片刻之后?,皇帝脸上?忧愁一扫而光,他拿着信的双手?止不住地抖,两颗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
“好!好啊!好好好好!”
皇帝盯着这封信开始大笑,皇冠束起的头发都散了几缕。
李德全摸不准皇帝心思,慌忙跪下待命。
皇帝不知笑了多久,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殿外的高呼声仍在传来?,皇帝听着,目若鹰隼,握着信的手?逐渐缩紧。
他下令:“传令下去,苏家?军不遵圣令,私自出兵意图谋反,苏明远罪加一等,青州一案无需再审——”
“为逆臣求情?者,皆打入大牢!”
——
炽欢没?等到她要的消息,等来?的却?是国子监学生和?翰林院学士被?收押在监,苏家?军意图谋反,她父亲罪加一等的消息。
炽欢盯着本子上?的笔笔朱砂看?了很久,最后?落在皇帝二?字。
久久不移。
她没?有哭,只是眼睛很疼,疼得发红,疼得发湿,疼得要流下血来?。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点点握紧,粉白指尖嵌入皮肉,溢出鲜红的血。
炽欢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没?有理智了。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差点就可以成功了,差点就可以洗刷她父亲的冤屈,差点就可以为苏家?正名,差点就可以,就可以让爹爹娘亲安息了……
为什么……
为什么……
炽欢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边关苏家?军的动向又为何会传到京城,恰好是这个时间点,恰好给皇帝递刀,彻底断绝了重审青州一案的可能。
有人在阻拦她!
炽欢的眼睛猛地睁大,震颤,瞳孔都要碎裂了,血丝如树叶脉络,不断扩散。
军营里有叛徒!
谁,是谁?
她要杀了他!
她要杀了他啊!!!!!!
炽欢忽然大叫起来?,叫声尖锐,哭腔撕扯,掐着手?心的指甲深深刺进手?心,鲜血不停流出,顺着她掌心蜿蜒,啪嗒啪嗒,落在她的软烟裙裾上?。
血红蔓延,上?头绣着的芙蕖花格外可怖。
“啊!!!!!!!!!”
炽欢还在大叫着,叫声凄厉刺耳,直到一个身影覆下,旁边的男人弯腰弓背,将她圈在怀里。
高挺的鼻尖在她颈侧轻蹭,就像是狗一样。
怀抱坚实宽阔,似乎可以容纳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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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欢怔住,没?再叫了。
炽欢没?再叫了,她的眼睛仍然惊恐空洞地睁大,一泡泡眼泪无声流出。
男人从背后?圈着她,高大的身躯将她密不透风地裹在怀里,她像个受伤的幼兽一般,不断地蜷缩着身子,深深陷入他怀里。
她没?说话?,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
像个精致无神的木偶。
木偶在流泪。
掌心的血还在不断的流。
男人松开她的腰,干燥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紧攥的小拳头上?,粘腻的血也一点点渗入他指缝。
他宽大的手?掌将她小手?整个包裹,粗粝指腹掠过她薄白的手?背,顺着指缝,与其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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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掰开了她紧攥的手?,血肉模糊的手?……
鲜红满布,男人的眼睛沉在阴影里,浸满水雾,也成了血红。
他捧起她的手?,血肉模糊的手?,高束的乌发顺着肩背滑落,轻轻扫过她的手?,乌发也染上?了血迹。
他捧着她染血的手?,低下了头凑近,鼻峰触到她手?心时,少女小幅度地瑟缩了下,仍然无声地流着泪。
而后?,柔软温热的舌头覆上?了她掌心。
舔舐亲吻,将她伤口的鲜血一一吃下,将她手?上?伤口一一舔舐干净后?,撕拉一声,他撕下一截干净袍摆,将少女伤口细细包扎起来?。
伤口被?舔舐,血被?止住,少女却?瑟缩得更厉害了。
肩膀都在抖,眼睛也是湿润的,潮雾茫茫的。
“呜,啊啊啊——”
炽欢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哭得撕心裂肺。
男人直起身,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腰腹,手?轻柔又颤抖地抚摸她脸颊,任凭指尖潮湿堆叠。
他在安抚受伤的幼兽。
少女的眼泪染湿了他腰带,直要把他的腰腹烫下一层皮来?。
“殿下,您要我如何做,做什么。”男人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