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流云,云牧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推开院门:“师尊,我回...”
瞧见二位师尊正在院中忙活,云牧硬生生的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只随意往地上一坐,服丹调息。
时间分秒过,小院儿里的师徒三人各忙各事,互不干扰,唯有风吹枯叶落,月朗疏星稀。
这么多年以来,云牧也都是这样跟师尊相处的,早已经习惯了。
待到午夜时分,瞅见白衣素袍的二师父炼完丹药准备起身,云牧连忙起身上前搀扶。
二师父扫了一眼云牧的状态,慈眉善目道:“小牧啊,此丹曰聚神惘忆丹,服下之后,有半个时辰供你记忆消化内里的信息,切记,务必要准确无误,不能有丝毫差错。”
“明白了,师父。”
二师尊轻点头,而后掰正徒弟的脑袋,细细打量他的眼睛,啧啧称奇:“这就是开了眼的状态?”
云牧眨眨眼,纯白的左眼与漆黑的右眼对比鲜亮:“师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现在只感觉脑袋有点重。”
“正常。”
“你现在的神魂才气还不足以支撑天眼的运行。”
“以后慢慢提升就是了。”
“尽仗于物,不如无物。”
“寻常不要随意开眼,以普通人的眼睛视物即可。”
“你且去休息一会儿,明日一早服丹,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中午就要出发。”
云牧答应一声道:“得嘞。”
扶着二师父回房休息后,云牧简单的收拾了下小院,又给坐在青石台阶上,全神贯注雕木刻的大师父泡了杯茶,这才去自己的小屋里准备休息。
话说大师父的剑法举世无双,可偏偏雕出来的木刻属实不咋地,刻龙似虫,雕虎状猫,每见此时,云牧都心生疑惑:使剑的拿不动刀?
但云牧也不敢问,以大师父的脾性,自己要是不着调的来上这么一嘴,绝对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推开房门,又回来了。
云牧的房间很特别,房里连张床都没有,却有个人工开凿的温泉池子,池子边杂乱的堆积着各式各样的书目,再两旁一边是个古董架子,一边是张双人卧榻,仅此而已。
云牧朝卧榻上一靠,随手翻看手边的书册,累了,便径直将书册盖在脸上,闻着纸张墨香安然睡去。
云牧,云霄宗嫡子第三,自打记事开始便跟在两位师尊身边修武炼丹,虽然时常命悬一线,可云牧却并不反感如今的生活,反倒是乐在其中,也许自己天生就不是安分的主吧。
天儿一亮,云牧立马起床调息,而后吞丹运功化之。
聚神惘忆丹化开之后,立即于云牧的脑海中呈现出一幅幅画面,云牧不敢怠慢,遵循师尊的教诲将这些画面仔细认真的记在脑海里。
这些画面是一个青少年二十岁之前的生活片段,此人名叫丁仁峰,虽年至二十,却患有侏儒症,长脑而不长身,故而一直维持在四五岁模样身材。
其人生性暴戾,然不能人道,使其心性愈加变态,常以摧残娇嫩白肉为乐,残暴而没有人性。
二十岁那年,全家一十七口出行,遭遇凌霄阁六长老出手屠杀殆尽,只有他堪堪保住性命。
之后神魂被拘,成了炼制聚神惘忆丹的一味药材。
半个时辰后,云牧从丹药呈现的画面中退了出来,回顾之余,不得不感叹丹药的神奇,以及二师父的技艺精湛。
一枚丹药便能将丁仁峰的所见所闻所嗅所感真切的记录了下来,供自己一遍遍的熟悉感悟。
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达到师尊的高度。
然而,不等云牧继续感叹,大师父哐啷一声推门而入,拎着一把长剑冷声道:“走了。”
云牧收敛神色,麻利的跳下卧榻,顺手接过大师父递过来的长剑:赤璃。
来不及与二师父打声招呼,便匆匆的走出院子,离开村子。
这就是云牧现在的生活。
春风拂过处,断壁残垣生。
云牧盘膝而坐,修习神魂技:欲语牵魂术。
此术可以强行牵引,或者说抽取他人的神魂为己用,被抽取之人除了要忍受神魂撕裂之痛外,还要为人所奴役。
故此,此术的特性在于控制。
约莫有两个时辰,大师父撩开云牧的上衣,见其胸口有一淡粉色的桃花印记,严肃道:“此术是根据丁六的残魂所留推演而来,与原版相比恐有些许出处。”
“记住,进入匪窝后,此术只可用来表明身份,不可擅用。”
云牧全心记下,回问道:“明白了师父,嗯,匪窝是这次的任务?”
大师父不答反问:“丹药内的信息可都记下了?”
“记下了。”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他,至于如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乃是你那父亲丁六临死之前欲要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