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快速造成残局棋势,云牧是毫不犹豫的能吃则吃,能换就换,子落若风,极具攻击性。
唯一让云牧留意的,就是保马。
前期巡河炮,后期卧槽马,残局玩的多了,云牧对马的后期作用相当看中。
待棋盘上,李大手中大将还余单车马炮,而己方双马一车时,云牧落子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此刻的云牧大脑飞速运转,每一步落马的位置都要经过深思熟虑。
跳一步马,想接下来的三步,还得要与李大的攻守反击想对应,于各种可能中,分析推理出那条将军绝杀之路。
云牧的风格转换打的李大有点儿措手不及,前期的疯狂对子俨然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态势,眼下却突然步步为营,老谋深算起来。
李大沉心看棋盘,似乎想到一招妙棋,纵马过河后,淡淡道:“书山开启在即,这段时间安分点。”
李大一子落,云牧立刻于脑中复现一请君入瓮的绝杀棋谱,起手推车压底线,懵懂道:“书山?什么书山?”
言出,李大和孙三同时疑问道:“你不知道书山?”
“你不是融合了老六的神魂吗?怎么会不知道书山?”
云牧淡定的指了指胸前的桃花印记,坦然道:“大伯,三伯,我融的残魂,能有个欲语牵魂术已是极限,还残缺不全,哪儿还有多余的什么信息给我啊。”
闻言,孙三叹道:“早知如此,何须浪费...”
“那你与老七立威是为何?”
此话一出,云牧心底是明明白白的,推马上前,形双马拱月之势前压,嬉笑道:“侄儿自有打算,嘿嘿。”
李大重新把目光回到棋盘,云牧的棋意很明显,前马将军后马跟上再将,企图用自己的护卫士憋死自己的老将。
既然知道他的意图,李大便不可能如他的愿,拉车回防,一防前马将军,二防沉底车出山。
抬头看云牧,意有所指道:“我们兄弟之间,绝无自相残杀的可能。”
“关于此事,我原以为老四会与你说明白。”
“进了书山你便明了。”
云牧稍一思索,拍马道:“大伯就是大伯,什么都瞒不住您。”
云牧推子,后马封车,拱月马成连环马,之前压马前上可不是为了将军,而是引车回防,取得就是你这回防的援军车。
前有马将军,下有士憋将,李大的黑车不敢擅动,一旦失了位置,那他的沉底车就要拔出来了。
李大掉炮前插另开战局,想以马后炮的布局诱骗云牧退马回防:“带回庄子里的人别玩死了,他们不是第一波,也不会是最后一波。”
云牧心领神会,沉底车回拉,直面黑车。
“凌霄阁?侄儿的身份或许用得上。”
李大凝眉观棋盘,此刻已然无力回天,吃车,则落马将军,不吃,退车而走,则他的连环马脱疆,亦是无解。
这小子很早就开始布局,从落车沉底时就想好了对策。
既然回天乏术,李大看似走了一步认输的无用棋,跳马吃红士:“棋下的不错。”
云牧深深的看了眼李大的最后一步,豁然开朗道:“自小便听说大伯智珠在握,胸有乾坤,既然大伯有安排,那侄儿便不搅局了。”
“脑筋也不错。”
云牧谦虚道:“侄儿只是会些纸上谈兵的功夫,棋谱看的多些罢了。”
瞧了眼时辰,李大起身道:“书山还有些事要处理,有时间多来陪我下下棋。”
“好嘞,大伯您忙着。”
跟孙三聊了几句,云牧便告辞回到丁家庄园。
此时,那名笼中胜者王玉郎正跪在后堂候着。
云牧靠在窗边椅子上,随意问道:“认识我吗?”
王玉郎抬眼只一瞥,恭敬回答:“不曾见过。”
丢出凌霄阁凌空的令牌:“这个呢?”
王玉郎捡起令牌,看似端详一番,用词怪异:“小人进来之前,于青山云海间有幸见过。”
云牧盘着气将送来的核桃,挥退老方道:“不要问,更莫要拿暗语切口试探。”
“你在笼中的举动,已经妨碍到我的进程。”
锐利的盯着王玉郎:“虚空珠留下,三个月内不准再有任何动作,否则,”
“全体抹除!”
王玉郎听的话中杀气,不由得想要抬头问:“小人不知道大人...”
抬头,正对上云牧宛如狼鹰扑食的目光,震慑之下赶忙俯首低头:“听清楚了。”
有些东西是模仿不来的,经历使然,天性加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下午,闲不住的云牧带着石榴来到一处石屋前。
屋子前面有碎石头垒砌的及膝围栏做院,院儿里稀疏的种了些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