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庄园。
云牧走后,老方佝偻着身子站在前堂,目不转睛的看着丁六与夫人的牌位。
走近几步,拉起袖子轻轻擦了擦。
白流穿过前堂,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方管家早。”
老方并未答应,只是直挺起身子,将牌位放了回去。
白流也没在意,昨儿个母亲说想让自己帮着做些女红,这不,大清早便准备过去了。
前脚迈出大门,一柄钢刀拦住了去路。
“今天哪儿也不能去。”
白柳吓了一跳,看清来人面目,于木是也,心里便也放松了些。
“前辈,我回家也不行吗?”
没有回答。
李府这边,云牧还想跟小姑姑问下离开的小舟,只是刚起了个头,便被打断了。
“听说老七在你那里很滋润?”
云牧暗骂一声,怪不得田老七今天一直捂着脸呢,好家伙,这是把我卖了?
尴尬的挠挠头:“小姑姑,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我跟你狡辩...”
“时辰到了,人逢,你拿下面这块。”
答应一声,云牧顺着李大的指引,取下假山上那枚木质令牌。
拿在手里仔细看,这才看出来令牌正面是六十四卦中的遁卦卦象:天下遁,下下卦,下艮上乾,乾为天,艮为山。
天下有山,山高天退。
阴长阳消,小人得势,君子退隐,明哲保身,伺机救天下。
浓云蔽日不光明,提防祸事至门庭。
云牧皱眉,看向赵老四:“四伯,老不死的也是这卦?”
“应该不是,我当年也不是这一卦。”
赵老四瞄了眼云牧的令牌,宽慰道:“勿用太在意,全当是个警示。”
云牧也瞟了眼,他们几个的卦象差不离,都是顺卦。
李大等人目光聚集:“施展欲语牵魂术于其中。”
云牧顺从,闭眼掐指施诀,并指一点胸口,引出一朵四瓣桃花。
点桃花于令牌,刹那间,令牌华光绽放,裹着云牧消失原地。
眼见云牧消失,众人都松了口气,有用。
而后相互对视一眼,皆如法炮制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云牧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呢?
不是玄武体内吗?不是八阵图,脊椎根儿吗?
这咋感觉像是个封闭的练功房里呢,墙壁光滑,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空落落的房中无一物,更没王老二说的提示,云牧只得靠在墙角,手托腮帮子干等。
等了约摸有两炷香吧,房中突然有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云牧立马起身,长剑流离顿出,反握于手中。
伺机待发。
声响停止时,房中凭空出现一人,其人金发宽脸,身形雄壮挺拔,云牧定睛细瞧,嘿,不是田老七又是谁。
但很快云牧便觉不对,这个田老七目光空洞,双眼无神。
“行尸走肉?”
噗嗤一笑:“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相互之间不得掐架切磋,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八门功法相互克制,风满落叶生克制四伯的一点惊鸿影,老七的大狮子神魂外放,金刚不坏克制我这欲语牵魂术,想来三伯的乱花渐欲迷人眼定能看穿老大的举杯邀明月喽。”
“那我克制谁?小姑还是老五。”
看着虚假的田老七:“谁曾想我误打误撞,还有这等奇效。”
想罢,云牧主动出击:真的田老七我都能用欲语牵魂术降住,何况行尸走肉矣。
云牧猜测的不错,李大面前正是孙老三:“我就知道,你藏的可够深啊。”
赵老四对着面前的王老二摩拳擦掌:“哼哼,早就想找你练练,来得正好!”
“仁峰不会是田老七吧,这孩子运气真好。”
八姑撩起灰发捋至耳后:“新仇旧恨今日止,以后,我当你是我侄子。”
云牧这边的战斗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
眼前的田老七化作一股青烟消散时,地板陡然开裂,随即从中弹射出一卷轴:欲语牵魂术!
云牧抄手打开,大致开了一遍,正要落座对比参习时,却发现自己的左臂突然不受控制的顿住,紧接着双眼也跟着发难,疯狂汲取云牧体内的神魂才气。
一瞬间,云牧脑海内狂风大作,神魂撕裂的苦楚,伴随着能量急速流失的虚脱感同时传来,云牧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尝试着寻找左眼发狂的原因。
然一波未平一波再起,左臂动了,不受控制的自己动了,牵带着云牧跪坐地上,哐哐哐的疯狂砸击地面。
左臂强悍,几十次重击地面后,竟然毫发无损,不过,疼是真的疼,但这种疼痛跟脑海的撕裂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