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玉牌不大,神炉怎么窜也逃不出云牧的手掌心,攸一入手,鬼臂黑光乍显,拖着云牧整个人直入造化神炉中。
古如烟坐站起身来看玉牌,玉牌中除了造化神炉,再无其他。
炉子中也看不到云牧的身影,去哪了这是。
进了炉子内部的云牧,环顾四周,此处星光点点,一眼望不到边际。
说黑吧,确实黑,但这里一闪,那里一亮,整的跟星空似的,还挺好看。
脚下移动,云牧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处在一个透明的花苞中。
花苞之下,有九片绿白相间的叶子,除此之外,没有棱,没有茎,没有根儿,啥也没有,就这么光秃秃的。
花苞儿朝着一个云牧分不清的方向,忽上忽下时左时右,轻车熟路般的浮空而驰。
外界,古如烟紧盯着铜炉的变化,铜炉外壁上,有藤蔓滋生,藤蔓刚冒出头,铜炉便开始掉漆。
细看之下,黄铜只是覆盖在炉子外表,形成一层薄薄的壳,铜壳脱落,露出其原本的青铜真身。
暂时看起来,青铜炉高约六寸,口径大概三寸,表面有凸雕的纹饰,状若高低起伏的山峦,层峦叠嶂间,人兽交错。
若是将其展开成平面,即是一幅完美的仙山意境的山水画卷。
山中人物、动物、树木、山峰的比例关系协调舒服。
山正面如此,侧面又如此,背面又如此,每看每异,所谓山形面面看也。
若看雕刻工艺,很像玉器行当失传已久的游丝毛雕,婉转流动,细入秋毫。
看到此处,古如烟越发觉得看不清云牧了,有什么事是那个男人不会的吗?
他的学识,见解,甚至是武力值,都属顶尖,想古族内比较出名的几个年轻人,与他比起来,也不过尔尔。
再说这天地造化炉,以人皇一族的底蕴,都不敢说能炼化,他,就这么真去了。
还有大乾元牌,根据族内史册记载,数万年前大乾元牌还只叫做大乾玉牌,历经数十个朝代更迭,王朝气运温养,才成就了如今的大乾元牌。
据传,后更有一朝直接以其名为国号,称大乾国。
之后一直下落不明,他从哪里得来的?
大乾元牌的真实作用,古如烟暂时还发挥不出来,但它的价值,古如烟比谁都清楚。
女人,是好奇的生物,当她想要了解你,主动权便开始转移了。
炉壁上的藤蔓无限扩伸,将青铜炉团团勒住,再由外向内延伸。
炉内,云牧察觉到花苞慢了下来,抬眼观望,不远处有一硕大无比的光球,皎洁如明月。
眼下,凭空出现的密密麻麻的藤蔓,爬上大光球,将其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饶是以云牧的眼力也能看得出来,大光球不堪被捆,直欲挣脱藤蔓束缚,它一挣扎,上面的藤蔓力有不逮,有好几处地方竟出现崩断的痕迹。
正值此时,云牧身外的花苞加快速度赶了过去,徐徐降落在大光球上,九片白绿相间的叶片自然贴合其身,与藤蔓结合为一体,共同对抗大光球。
云牧面前,至花苞降落开始,便生出了一颗小光球,小光球越来越明亮,其表面,有玄奥繁复的纹路自动排列组合。
云牧端详纹路,怎这般眼熟呢,细看之下,呦呵,这不是自己身上的族纹嘛!
定是师尊的手笔!
小光球上的族纹越发清晰,让云牧得以局外人的身份观摩。
看着看着,左眼自开,眼中日升月落,桑海沧田变幻不歇。
云牧不自觉出声道:“人解读有字书,不解读无字书。”
“知弹有弦琴,不知弹无弦琴。”
“以迹用,不以神用,何以得琴书佳趣?”
不知看了多久,左眼回归正常,云牧呼气:“感觉我现在像个半桶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啊。”
“不过这句话,我好像能理解一点儿了。”
修行修行,修的是心,行的是道!
果然,族纹可修才气。
云牧回神时,面前的小光球明亮异常,再看外面那颗大光球,明显虚弱了许多。
下一刻,大光球好似感觉挣脱无望,突然缩小,浓缩至原本的十分之一大小,能量鼓动间,似是要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我好像能感受到它的心意?”
云牧伸手摸了摸面前的小光球:“是因为你嘛?”
大光球浓缩的动作,引动花苞绽放,花瓣张开,仿若汲取养分一般吸收大圆球的能量。
大圆球的能量刚刚够自爆,便被花苞抽走一部分,再压缩,然花苞便再次吸收,如此循环之下,逼的大圆球不断压缩,能量持续损耗。
等大光球反应过来,不敢继续压缩时,已然为时已晚,此时的绽放的花朵已经可以强行抽取光球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