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此刻跪坐在床榻边,哭得伤心。
全是因为她,若不是为了保护她,裴纾一个人肯定能突出重围逃出去。
“好姑娘,快别哭了,尽快将解药给你家小姐喂下去,她也好早些醒过来!”沈三娘端着药碗走到床边,拍了拍含香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听到有解药,含香赶紧把眼泪擦干,然后起身坐在床边将人轻轻地扶起来,又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地给她喂下去。
喂完之后,含香继续趴在床边等着,沈三娘害怕再出事,安抚了她几句之后就出了门。
她先是让自己的兄弟们将院子周围全都点满了灯笼,然后又将那些守卫的尸身安置好后这才重新回了屋里。
回来后她们又等了好一会儿,可是裴纾却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这都多久了!”含香焦急地看着沈三娘,声音里带着哭腔问道,“为什么我们小姐还没有醒过来?是不是解药没用了啊!”
沈三娘也感到有些奇怪,毕竟刚刚也在外头那人身上试过了,解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呀。
“别着急,可能只是解药的药效还没完全发作。”沈三娘安慰道,“我们再等等看。”
含香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毕竟现在自己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然而,一夜过去了,裴纾仍然昏迷不醒。
等了一宿的含香的心情越来越心焦,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三娘,我们小姐会不会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不会的,我...我再想想办法。”
沈三娘其实也已经有些害怕了,心里也感到有些无助,但她知道此时不能在含香面前展示出来自己的慌乱。
更何况,当时她拍着胸脯跟顾珩再三保证,说一定会护得她周全,如今却......
所以裴纾不能出事,一定不能!
“你们,现在去找个大夫来,快去!”
“好!”
外面的人不敢耽误,立马就出了庄子。
庄子不算是大的,但天儿渐渐亮起来了,原来要来给主母问安的一众人看到院子外面的景象后全都被吓得没了神。
张嬷嬷这几天都是在徐妈妈处住着的,两个院子离得远,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等她赶过来的时候,院子周围早就沾满了人,叽叽喳喳地在议论着什么。
“都在这里聚着做什么,夫人若是不见,你们回去便是了!”
众人闻声回过头,脸上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然后给她让出来一条路。
张嬷嬷皱了皱眉,往前走了几步,很快就看到了那一个个被盖着白布的尸体。
“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中有了些惊慌,整个人也赶忙往裴纾的房子小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小姐!小姐!”
她来到门口,没等靠近房门呢,就被沈三娘的人给拦了下来。
张嬷嬷见他眼生,皱着眉问:“你是谁?我们家小姐怎么了?”
那人一看这是裴纾的人,虽然还不曾松手将人给放进去,但脸上也还是多了些恭敬,并原原本本地将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如实禀告。
张嬷嬷听完一愣,一时竟然无法言语。
她回过神看着外头那些尸体,这些难道全都是......
安国公府陪嫁过来的那些护卫?
她越看,心里越觉得悲痛跟惋惜,然后赶忙快步进了屋子。
屋子里,含香正守在裴纾床边,泪眼婆娑。
“小姐怎么样了?”张嬷嬷急步走到床前,关切地问道。
“嬷嬷,小姐她...”含香泣不成声,“她中毒了,现在还昏迷不醒!”
张嬷嬷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裴纾的脸颊,感受着那微弱的呼吸。
“这...这怎么会...”她喃喃自语,“昨天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
沈三娘见状,走上前,轻声安慰道:“嬷嬷不用担心,纾妹子就是中毒的时间有些长,解药发作得慢了些,我已经让人去找大夫了,我们再等等看!”
张嬷嬷瞧着她,认出她是当日跟着顾珩一起来侯府的那个娘子,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紧忙朝她道谢:
“多谢娘子昨晚出手搭救,若不是您,我们小姐恐怕就......”
沈三娘摇了摇头,将她扶到一旁坐下,轻声道:
“嬷嬷不必如此客气,我也是受人之托,只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你们救了她,”张嬷嬷语气诚恳,“等回城了,我定会告诉我们国公夫人,当面感谢您的!”
沈三娘再次摇头,微微一笑:“现在最主要的是她能醒过来,不然,我这心里可就难安了。”
张嬷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同样忧愁地叹了口气。
秦香蕊跟刘清霖在听闻裴纾出事之后心里也是十分的担心,赶忙过来想要问问情况。
但却因为当时有大夫在里面诊治,所以两人未能进门探望。
出了院门后,刘清霖隐隐觉得好似有哪里不对劲,便直接告别了秦香蕊回了城里。
走之前,两人都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