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珍并未急于返回,毕竟稍后她也需随众人一同前往安国公府。
与此同时,那些已离开镇远侯府的官眷们亦未闲下心来,各自忙碌于拜访亲友。
不过半天光景,盛都的街头巷尾便已传遍了关于镇远侯府王太夫人不愿让儿媳掌管中馈之事,以及她暗中勾结紫云观道士诬陷儿媳不祥的传言。
更有人提及之前在闹市街所见周远山欲用安国公府之银养府里妾室的传闻,使得镇远侯府一时之间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柄。
裴纾得以重返安国公府,令姜念婉倍感欣喜。
自从得知兄长即将前往周家迎回裴纾的消息后,她便心心念念地等待着,直至傍晚时分终于迎来了重逢的时刻。
“纾儿!”姜念婉激动地呼喊着,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婉姐姐!”裴纾回应着,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要将这段分离的时光弥补回来。
顾云瑛与云如珍相视而笑,仿佛回忆起了她们年轻时的美好时光。
那时她们相隔遥远,只能依靠书信传递思念。直到顾云瑛嫁入盛都,她们才有机会时常相见。
嫁妆归库、房间整理等琐事均无需她们亲自操劳,两人便如往日般自在地聊起了天。
姜念婉看着裴纾,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眼睛更是弯地像月牙,随后伸出手拉住她:
“纾儿,你可算回来了,从今往后我们又能天天吃睡都在一起了!”
裴纾轻轻垂下眉眼,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并未直接回应她的话。
但很快她便调整了情绪,脸上恢复了平静,随后略带好奇地低声问道:
“姐姐跟齐家二哥近些日子可还好?”
姜念婉闻言,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轻轻推了裴纾一下。
“那嫁衣上的鸳鸯可绣完了?”裴纾又问。
姜念婉被问得脸颊更红了,娇嗔道:
“你这丫头,就知道取笑我!”
尽管分开仅月余,但姐妹俩仍觉得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因此交谈的时间也格外长久。
等到夜深时分,姜念婉沉沉入睡后,裴纾轻轻起身,披上一件披风坐在了庭院之中。
含香察觉到动静,跟了出来,坐在裴纾身旁,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小姐不开心吗?能与那老侯爷和离本是好事啊!”
裴纾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即便我们占尽了上风,却也未必是我们能够掌控的。”
含香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看到裴纾落寞的身影和神色,她也没有再追问。
第二日清晨。
裴纾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泛白。
许是有诸多心事压着,所以她昨夜睡得并不踏实。
含香轻轻地为她梳理着长发,手法熟练而轻柔。
姜念婉也起了床,她走到梳妆台前,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双手。
看了眼此刻正在盘发的两个人,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待她反应过来后这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含香这丫头,我之前还说她机灵呢,结果现在却连该给你怎么梳头都分不清了。”
被笑得两人看了眼镜子,一时间竟还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妥。
姜念婉见状,无奈地提醒道:
“含香啊,你们这都已经回家了,怎么还给她梳那沉重的妇人头?”
经过提醒,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含香也赶忙替裴纾拆了重新梳。
等姜念婉洗漱完,裴纾的头发也已经盘好了。
瞧着镜子里的好姐妹,她从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子,打开后里面正是一对儿玉兰花式样的步摇。
“这个是前些日子二哥哥送的,我瞧着好看,就让他去又买了一支,这样我们俩一人一支带上多好看!”
“可这是......”
裴纾想要婉拒姜念婉的好意,毕竟男子送女子首饰那可是爱慕之意。
姜念婉没听她的,而是直接将步摇递给含香,瞪着秀目佯装生气道:
“不戴就是不拿我当姐妹了!”
裴纾一听这话,瞬间僵住了身子,这话......
她可怎么拒绝得了啊!
等步摇戴好之后,姜念婉瞧着镜子里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跟她轻声解释:
“这支才是二哥哥送我的,我自然是不会送与你,你那支是我托他买来的,你只管放心戴便是了!”
裴纾看着镜子里自己头上这一支,又瞧了瞧姜念婉手里的,有些不放心地同她确定道:
“你能确保你没拿错吧!”
“当然没有!”姜念婉神色认真:“这一支的玉兰花旁被嵌了颗明珠,是他之前跟着齐伯伯去巡盐时带回来的。”
裴纾瞧她说起齐睦这一脸的娇羞,不由得笑出了声,心中更是思念起顾珩来。
姜念婉依旧在一旁柔声说着齐睦的好,并未及时注意到她的神色。
许久之后,她抬起头,这才发现裴纾的脸上带了些忧伤。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姜念婉有些愧疚地咬了咬唇。
随即将步摇放下,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