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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吼声越来越大,城主府正殿之上,一身穿灰白长袍的老者与一老道正围在身着锦绣的中年人身旁不断打着法诀,中年人眉头紧皱,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听到声响,老者站起身来看向庭院之中叹了一口气,摔袍便走。
老道起身也匆匆离开,过了好一会便看见正殿之上中年人眼神迷茫地睁开眼睛,望着四方发狂的守卫,眉头紧紧皱起。
城主府门口石狮子旁边,老乞丐猛然睁开眼睛,不知对着哪里呸地吐了一口,再不作声!
空中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挡,整座城池好似被黑暗笼罩,无数家犬蜷缩着身子发出“呜呜”的声音,就连空中也不曾飞过一只飞鸟。
楚希言与曾宁相依靠着对付不断上来的守卫,突然一只苍老的手掌自黑暗中出现打在楚希言胸口,楚希言只觉得巨力袭来,手握剑诀,只听一声剑鸣,一把红色长剑跃在空中,挡在楚希言身前。
那手掌并未收力,而是径直打在长剑之上,长剑受不住力,又击打在楚希言胸上,楚希言不受控制的飞在空中,跌落在庭院之中,想要挣扎站起,却发现经脉中好似有千万金针游走一般疼痛难忍,灵气难以调动,再也不顾四周赶来的守卫连忙坐下调理气息。
黑暗中传来“咦”的一声,好像对楚希言还能坐起来感到惊讶。
曾宁见楚希言受了伤,心中大怒,手中折扇转动,将身边守卫一一打落,嘴里暗念法诀,一幅画有江河湖波,山川大岳的扇面出现在众人眼前,一阵飓风自扇面中冲出朝着黑暗而去。
黑暗中的人好奇中带有疑惑的说道:“千里江山图?是乾坤五行扇。”说罢,长袖挥舞,与飓风撞在一起,荡起阵阵狂风涟漪。
“算你有点眼界。”曾宁愤然喝道,手中再次举起扇子,却发现体力灵气早已挥霍一空,正在此时,碰撞引发的涟漪往四周迸发,曾宁体内虚弱,身体顺势后撤,任由狂风吹下屋顶,来到楚希言身边。
“呵呵,此等神器放在你身上简直是明珠蒙尘。”飓风并没有给黑暗中的人带来太多压力,说完整个人随着黑夜消失,再出现时已在楚希言身前,一把长剑穿过黑暗直奔楚希言心口之处。
楚希言有心将自己长剑挡在身前,奈何全身瘫软,灵力外泄,实在用不上一丝,眼看长剑就要刺在自己心口,自己忍痛将身体往地上一躺,长剑深深刺入楚希言肩膀之上。
不等楚希言疼痛出声,长剑已经带着血滴拔出,朝着楚希言再次刺来。
“不要啊”曾宁在一旁大喝,手中折扇再次打开,却只有一丝丝可怜的火苗出现。
楚希言望着越来越近的剑尖,心中不甘大于恐惧,脑海中无数画面一一闪现,心中绝望,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一旁探出稳稳地拍打在剑刃之上,犹如金石相撞,嗡嗡作响。
楚希言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视线之内,心中大喜,连忙叫道:“江叔叔。”
城主江河眼神微微一愣点了点头,眼前少年有些眼熟,只是不知在哪里见过,但是今日之事应是这两个少年不小心引出这般动静让自己苏醒过来。
“十三,你没事吧?”转头问道,见楚希言微微摇头才放下心来。
江河眼神凌厉,看向黑暗之中,正欲上前,却发现那人却突然退走,好像并不愿与江河交手一般。
“道友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说罢,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往黑暗中飞去,却不料空中突然出现几只乌黑的手掌纷纷打向江河,江河不敢大意,在空中一滞身上布满金光,手中出现一根紫黑长棍一一点在乌黑手掌之上,只听见声声凄厉惨叫,几只手掌一一消失不见,落在地上,钻入一木盒之中,再看向前方那人却早已退走,地上只留下一黑乎乎的木匣。
江河皱着眉头望向地上木盒,不知晓是什么法宝,打开一看,只见一只腐烂的手臂放在木盒之中,一股恶臭冲鼻而来,闻之欲吐,“妖道,竟然修炼如此邪门的功夫。”。
“江城主,这是什么恶心法宝?”曾宁上前问道。
“邪道妖人,用童男童女血泥制作而成的手臂,想不到妖人心思如此歹毒。”
“如此恶心法宝,看我神火。”火光再现,曾宁手中折扇涌出火焰将木盒包裹,“噼里啪啦”一阵响声,无数惨叫响在耳边,不一会的功夫地上只剩下一团灰烬。
“曾少爷怎么前来城主府了?”江河江河随手一挥,只见微风吹过,守卫纷纷身子一软,瘫坐在地昏睡过去。“呵呵,让曾少爷见笑了。”
“江城主,哪里的话,说来也是凑巧,我与我这兄弟见青阳城有些蹊跷,想着在这城中随意看看,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多有叨扰了。”曾宁一本正经地说道。
“无妨,这次多亏你们了,这位是?”江河心有余悸,自己今日下午便觉得昏昏沉沉,自己修道几十载早就寒暑不侵,生老病死距离自己也是遥远得很,只是打坐的功夫没想到差点被歹人夺舍,听闻曾宁所言,眼神看向楚希言,心中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但是并不记得以前与此人相识。
“江叔叔,是我,楚希言,十岁那年曾经在城主府待过一段时间的。”楚希言努力站起身来,嘴角带着一丝血渍。
“哈哈哈,原来是你小十三,俗话说女大十八变,我看你小子也是变化不小啊,几年不见身材样貌都变了不少,稍等一下,带我处理完城中事务,咱们再坐下来详聊。”江河的欣喜肉眼可见,望着楚希言眼中一片欣赏之意。
“江城主随意。”“江叔叔小心。”
打开城主府大门,见青阳宗无数修士正与城中居民遥遥对峙,并不敢随意动手。
数千上万居民神情呆滞,嘴里不断发出“呵、呵”的的喘息声,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即使江河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一青阳宗门下弟子连忙上前讲与江河,江河眉头紧皱,看着无数痴呆的居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正欲将居民震晕之时,突然远远传来一声尖啸,那啸声刺耳异常,将乌云都震散几分,只见街道上的居民,听闻啸声竟狂性大发,眼睛中纷纷露出痴狂的神态,冲着城主府而来。
城主府门口有一对大狮子,狮子旁边有一老乞丐,蜷缩着身子,听见啸声不禁冷然一笑:“无知小儿,妄图遮掩天机,害我那痴傻徒儿也就算了,害这城中无数生灵百姓?老伙计,睁眼看看你选的路吧。”
“哼”一声冷哼在老乞丐心头响起。
一颗石子从老乞丐指尖飞出,犹如流星不知去了何方,只是片刻后,啸声消失,只有一声惨叫传来。
啸声消失,微风起,乌云渐渐散去,皓月当空,月光洒在城中,城中居民纷纷倒地昏睡过去。
“楚家小子,没有想到是你先帮了老乞丐一个忙。”老乞丐呵呵笑着,看向空中皓月微微一笑,手中酒水向着空中微微摆动,好似在打招呼一般。
“江城主,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身穿道袍御空而来,望着身下问道。
“常掌教,你怎么才来?”江河眉头皱起,望着来人,想到青阳城发生如此大事,青阳宗掌教竟然姗姗来迟,心中有些恼火。
“城主赎罪,今日有妖人潜入城中妄图掳走居民,被我发现,那妖人修为高得很,我俩打斗到东海之畔,只是听闻有啸声传来,恐城中有异变才匆匆赶来。”常掌教连忙说道。
“那妖人可曾捉到?居民可曾救下?”江河问道。
“居民已经救下,我来的路上见那人苏醒过来便送至家中,至于那妖人颇为精通水遁之法,被那厮钻入海中逃了。”常掌教嘴里愤然说道,对着门下数位弟子挥挥手,便见众人井然有序的离开。
“进来说话。”
“可是曾大公子?多年未见竟这般大了?”不等江河说话,常掌教连忙上前问道。
“你是谁?”见常掌教快步走来,曾宁连忙站在楚希言身前问道。
“青阳宗常正霄,小少爷不记得了?”常正霄眼神一凛,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楚希言。
“常掌教,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曾宁心中一喜,眼前道人渐渐在脑海中清晰,多年前自己曾与父亲前往青阳宗拜访常正霄。
“呵呵曾少爷说笑了,敢问小少爷,这位公子是?”常正霄望着曾宁身后的楚希言问道。
“啊,他叫秦十三,是我兄弟。”曾宁不等楚希言说话,连忙说道,一旁的江河则是若有所思的多看了两眼曾宁。
“进来说话吧,我去泡几杯茶水,呵呵,让你们见笑了。”江河笑呵呵的说道。
“城主,这是怎么回事?”常正霄一脸震惊神情。
“坐下咱们慢慢说。”
“江叔叔,怎么不见瑶儿妹妹呢?”楚希言左看右看并未发现江瑶儿的身影,不禁有些诧异,连忙开口问道。
“难得贤侄记挂瑶儿,说来话长,一年前瑶儿在城中游玩,不慎掉入河中,后来便重病,遍寻良方也无药可医,时而清醒时而发狂,我跟常掌教已勉强将症状控制,可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三个月前瑶儿突然病情加重,任我与常掌教怎样施救都无济于事,每到晚上江瑶儿便会回光返照一般,甚至可以说是痊愈一般,但是白日会更加虚弱,如此过了三天左右,七星宫差人来访,说宫内仙池可以遏制瑶儿的伤势,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赶去仙池,却没想到的确有些效果,这马上接近三个月了,瑶儿一直在七星宫仙池之中,昨日我还前去,料想没有几日便可恢复。”江河提起江瑶儿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想必很是心疼自己的独生女。
一旁的常正霄则是饱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江河与楚希言,心中不知想些什么。
“我叔叔在百草居对疑难杂症颇为精通,我也学了一些,等明日我前去探望探望。”楚希言心中记挂幼时玩伴,心中一急脱口而出。
“好好好,贤侄有心了。”江城主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常正霄。
“江城主,就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老道就先行告退了,今日之事,我会细细查探,查明为何城中居民为何受人蛊惑,昏迷不醒。”常正霄识趣地站起身来,拱手道。
“好,那我便不留你了,常掌教慢走。”江河站起身来回道。
“江城主,那我们也回了。”曾宁站起身来也跟着说道。
“呵呵,那我不强留你们了,现在城主府是这样的情况,等所有事情探明,铲除妖人,十三再来府上多住几日,伤势没有大碍了吧?”江河看着楚希言关心的问道。
“江叔叔,没有什么事情了,那我们便先回了,有什么事情随时吩咐就好。”楚希言紧跟着曾宁往外走去,最前面则是常正霄。
出门后,楚希言与曾宁便告辞离去。
“十三,你太不小心了,百草居的名号还是不要在外面显露得好,毕竟隔墙有耳。”曾宁在尘世中长大,对世间种种险恶都要比楚希言了解得深刻。
“知晓了大帅,我也是一时着急,料想常掌教应该不会多嘴吧?”楚希言面色一红,心中暗骂自己太不小心。
“应该没事。”曾宁笑着说,然后转身看向楚希言问道:“希言,要不要去一趟云漠山,你明日不是要去探望江瑶儿吗?”
·······
云漠山,俊秀险峻,一座山峰高耸入云。
在那山峰之上有一座道观,门匾之上写有“七星宫”三字。
一位老道匆忙前行,出了门口,往左一转,再走几里路,边见一山洞出现,老道走向山洞,再行数百步,便见一处深深的洞穴出现在眼前,老道径直跳下,几个呼吸间落到地面,只见一身穿灰白长袍的老者正端坐在一溪水旁边。
见有人来到,转过身来,细细一看,正是那城主府叹息的老者。
“我这次受伤不轻,被那老乞丐所伤,一时半会恐怕出不去了。这次叫你前来,是要你有事去做。”
“老祖,您说。”老道恭恭敬敬地跪拜在地。
“本地秘藏的钥匙玉髓应该是出现了,你要不择手段将那玉髓拿到手,有消息传来,就在今日出现在城主府的少年手里,我因为种种原因不便出手,所以这件事你来安排,还有就是那少年似乎与城主府江瑶儿是旧识,所以必要时候,江瑶儿可以作为筹码。”
“那黄鸟妖王怪罪下来怎么办?”
“呵呵怕什么,有什么事我来担着,要不是因为她正好挡在秘藏之上,我家老祖哪里会管她的死活,去吧。”
“嗯?好一个无瑕无垢之体,正解我燃眉之急,呵呵呵。”深洞中灰白色长袍老者望着山下森然而笑。
云漠山上,两个孩童正静悄悄地走在山道之上。
“哥哥,这大晚上的我有些害怕。”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看着高耸入云的云漠山说道。
“山宁别怕,有哥在呢,等咱们找到那株药材咱们就回去,那时候爹的病就可以治好了那时候剩下的钱给你买好多东西。”一个黝黑的少年说道,少年常年在海边,肤色黝黑,好似融入黑夜一般。
“那为什么白日里不来啊?”名为山宁的小女孩问道。
“药房的老板说,月见草只有晚上才会开花,等到天亮就会花败,那时候就没有什么价值了,现在周边的山上咱们都去过了,只有这处云漠山还没找过,但愿这次能够找到。”少年手拿着一玉瓶,小心翼翼地往左右看着。
“哥哥,你看那里。”山宁指着不远处一片橘黄色的花海,月色下闪着动人的光彩。
少年转眼望去,眼睛中充满喜悦,抱起山宁,转了个圈,一声欢呼便往花海跑去。
正在此时,一直干枯的手臂从地面突然出现,紧紧握住山宁细小的脚踝,山宁受到惊吓,一声尖叫响彻在云漠山。
少年刚跑两步,听到妹妹害怕尖叫,连忙回身,却见一只干枯手臂抓着自己妹妹往地下拖拽而去,心中不禁大怒,连忙追了上去。
一张张可怕的鬼脸在少年面前浮现,少年却面色不改,一声冷喝想起,周边鬼脸纷纷溃散,少年快步上前用力抓住山宁的胳膊,见山宁吃痛,转身抬脚跺在地面之上。
洞穴内,惨叫传来,山洞之下老者看着断掉的手臂面露惶恐,竟化出真身,一只大老鼠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在更深的地下,一黄衣红发女子睁开眼睛,惊喜地望着山下黝黑的少年!
老乞丐嗤笑一声,好像在嘲笑某人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