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不为所动,拜托,杀你的不是我,是你弟和赫多啊!
似是感应到了江辞的想法,泊醇无情的嘲笑他,‘幼稚,你吞噬我的晶核,你以为哈斯鲁特一族会毫无所觉?’
江辞心中一突,但是事已至此,早已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泊醇发觉无法动摇江辞,反而又被吞噬了一部分,连连抛出筹码,‘不,不要!就算你贵为进化者在高维也难以讨好,我可以给你最好的资源,权力地位,金银财富。’
‘你喜欢男的是吧?我可以给你找万族的男人,什么样的都有,你想要什么样就有什么——啊——不——不要——’
嘈杂的求饶喊声戛然而止。
江辞在口中凝出一块碎冰含着,极大程度的缓解了胃里的翻腾感。
他睁开眼睛,脑中还回荡着泊醇最后说的,可以给他找万族的男人。
咋的,他离了男人活不了?
脑子有病!
“傻逼——”眼神有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同一时间,楼下的感染者们被斩断傀丝、抹去被感染、异化的精神力,那种好被人从脑子里生生挖走什么东西的感觉让他们不由自主的露出惊恐的神色。
下一瞬,感染者们承受不住精神力的冲击,全都软倒在地,陷入了短暂的休克。
总控室里,无人机传回的画面,跟当日【启示】的第一次预示一模一样。
但是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听清楚了,江辞只是骂了一句而已。
控制室里传来惊喜的声音,“报告,他们都还活着!都活着!快,快派人来救人!”
暗灵事件很快落下帷幕。
除去异变体,其余人员有伤无亡。
下午时分,这一场蓝星与高维入侵者的战斗被通报给全球,对比国外的惨烈,华国这边的伤亡只能说一句鸡毛蒜皮。
一起被报道的,还有荣冕持枪伤害天梯玩家未遂被拘留的消息。
荣氏集团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却不想他们还没有动作,税务部门就找上了门,荣氏集团偷税漏税的消息不胫而走,紧随其后的,就是各方合同作废,资金链断开,股价下跌。
一时之间,荣氏忙的焦头烂额,倒是没有功夫再去管被扣留拘押的荣冕。
荣家鸡飞狗跳,王家也不太平。
王奕不是王家女的消息传到了王家耳朵里,当即王家老家主就带王奕和王刑霖去做了亲子鉴定。
王家的电话打到了顾家别墅里,是找严小绝的,他们想让严小绝再跟王刑霖做一个亲子鉴定。
之所以说再做一个,是因为当年严绝去王家的时候已经做过了。
严小绝二话不说挂断了电话,他姓严,只有妈没有爸。
顾君衡看着冷着脸的人,考虑再三后轻声问他,“我请人查了一下严家的情况,你要听听吗?”
严小绝脸色一变,眼中露出挣扎的神色。
严家被逼远走海外之前,他也有过一段小王子一样的生活,外公外婆并没有因为他生父的原因不待见他。
虽然岁月已经很久远了,久远到他已经模糊了外公外婆和妈妈的容貌,但是他却神奇的记得严家的那座老旧小院。
那是一座有花园的平房,院里有很多花花草草,玫瑰花墙,葡萄藤小亭,还有一片郁金香,以及特地建给他玩沙沙池。
家里时常有客人进出,全都是外公外婆的学生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都知道严家的小孙孙爱吃糖,来的时候总会揣一两颗塞给他。
妈妈并不常回来,因为她有表演,但是外婆会经常带他去看妈妈。
聚光灯下起舞的妈妈很漂亮,轻灵优雅,就像童话世界里的精灵仙子。
严小绝垂下眼眸,“她的病好些了吗?”
他六岁那年,荣婳带着记者找上门,很快,无数带有恶意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
如“某校教授独女勾引已婚富豪生下一子”“某知名芭蕾舞者知三当三”等等。
不堪入目消息源源不断,像是一枚枚钉子,将严家钉在耻辱柱上,鸡蛋、菜叶子、泔水被扔进严家的院子。
那漂亮温馨的小院变成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场。
外公外婆被撤了教授职称,妈妈被流言中伤患上了抑郁症。
他们在半年之内搬家三次,次次都有人找上门来。
直到他七岁生日那天,妈妈精神崩溃割腕自杀。
严绝深吸一口气,“算了,不用说了。”
没有他,妈妈的病情应该会好转的。
“阿绝——”陶女士眼眶湿润的叫住他,初次见面时那个矮小桀骜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大人。
“阿娮刚刚给我打电话了。”陶女士忍着泪意看向漂亮青年,他们家的两个孩子活像苦水里泡大的。
“她要回来了,明早蜀中机场。”
严娮,是严绝妈妈的名字。
这些年里,陶女士一直跟严家有联系,在严家和严绝之间充当信使。
严绝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