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割裂

那个老大爷的手艺是真的不错，两人的神态拿捏得很到位。

就连俞旭轩也不得不承认，他手中的这个糖人，带了点楚禾阳身上那种有点傻乎乎的感觉。

“哎，那既然不吃了，那咱们两个的糖人就缓过来吧。”楚禾阳虽然有点不舍得手中的糖人，但是觉得自己的糖人放在俞旭轩那里似乎有些不太好，还是将两人手中的糖人换过来。

俞旭轩下意识地捏住手中糖人的棍子，“不都一样么？反正都是咱们两人，既然不吃，谁拿着不是拿着？”

“好像是。”楚禾阳想了下，觉得俞旭轩似乎说得有道理。

既然已经决定不吃了，那他拿着和自己拿着其实都是一样的，他忍不住又咧开嘴笑起来，“那你可要拿好了，别把我搞丢了。”

“放心。”俞旭轩声音很轻，但是却莫名透着一股坚定，“绝对不会搞丢的。”

楚禾阳完全没有听出来俞旭轩话中的含义，只是因为他承诺绝对不会搞丢东西。

两人很快就回到客栈，出去的时候俞旭轩虽然已经洗漱过了，但是楚禾阳却没有。

俞旭轩简单地又清理了下自己，这才让楚禾阳去屏风后面洗澡。

好在客栈一直有热水供应，楚禾阳之前在上楼的时候和掌柜说了下，很快又送了一桶水过来。

楚禾阳干脆利索地脱了衣服，泡到水中，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还别说，疲惫了一天后，这个时候泡个热水澡，还是很舒服的。

他伸手将放置在一边的澡豆拿过来，是今天俞旭轩用的那个，整个澡豆的香气其实比他在俞旭轩身上闻到的味道要浓郁。

他也在自己身上用了下，这个时候的澡豆虽然说各个方面不如后世的沐浴露，但是已经很不错了，最少身上的尘垢也能清洗干净。

唯一可惜的就是古人洗头非常麻烦，而且还没有吹风机，这个时辰若是洗了头，那晚上就别想睡了，等头发自然干，说不定都要天明了。

楚禾阳思虑再三还是忍痛放弃了洗头的想法。

真是可惜，要自己还是短发就好了，随便擦一擦就干了。

现在要是想洗头，还要挑个早晨起来，以现在的天气，在院子里晒一晒，估计半下午就会干了。

现在只能打着澡斗，嘴里哼着不成渠的调子。

俞旭轩在外面听着哗哗的水声，偶尔还有奇怪调子的曲子，眼睛却看着桌子上插着的两个糖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里面的水声停止，又传来稀里哗啦的出水声，他这才回了神，在楚禾阳出来之前躺在了床的里面。

他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胸口来回奔跑，拧巴的他心脏都有些抽痛。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就算他当年成了首辅，也只不过内心喜悦一下，却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

紧张得好像只要他一张嘴，就有东西从嘴巴里钻出来。

楚禾阳从屏风后出来，才发现俞旭轩似乎已经睡了。

原本还想着两人可以秉烛夜聊的楚禾阳立马放轻了动作，他将换洗下来的脏衣服和俞旭轩的放在一起，用包袱裹起来。

这些脏衣服要等回到家之后才能清洗，现在要是洗了，他害怕明日干不了。

而且他还是比较喜欢太阳晒过的衣服的味道，放在房间里晾干的，他总觉得有点阴干的感觉。

等东西收拾得差不多，楚禾阳这才将蜡烛吹灭。

原本昏暗的房间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中。

楚禾阳抹黑上了床，躺下来之后，这才有点适应了黑暗中的房间。

窗户是开着的，窗外的月亮虽然不是特别的亮，但依旧还是能有点光。

他微微侧头，看到俞旭轩全身板正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月光下，他的轮廓其实并不是特别的清晰，但是因为楚禾阳离得比较近，倒是也能看清楚他紧紧闭着的双眼下那长长翘起的睫毛。

高耸的鼻梁和有些湿润的嘴唇。

俞旭轩的唇色有些淡，之前楚禾阳并没自己看过，但是现在看过去，在黑暗的房间里，俞旭轩的唇色就显得更加淡了几分。

毕竟是一张床，两个又都是大男人，所以也就略显得有些拥挤。

两人的胳膊紧紧贴在一起，楚禾阳甚至能感受到俞旭轩身上传过来的温度。

那温度，像是打铁时忽然溅射出的铁花，又像是做饭时忽然迸射出的油，直接钻到他的心里。

他忍不住侧身，一只胳膊枕到胳膊下面，仔细盯着俞旭轩。

俞旭轩的皮肤有多滑嫩，他上次帮他按摩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现在近距离看着他这张脸，又觉得人家说婴儿般的皮肤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虽然没有摸过婴儿是什么样的触感，但是他觉得肯定和俞旭轩的差不多。

楚禾阳脑袋悄悄靠近了俞旭轩那边，嘴里嘀咕了一句，“为什么同样的澡豆，他用着就比我好闻呢？”

他又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下，明明是一样的澡豆，但是用在他身上，就感觉少了一种感觉。

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伸出手戳了一下俞旭轩的脸，真的和他想的感觉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