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怕么?”惊鲵的声音微微颤抖。她自己这副模样,连自己都不忍直视。
“你是我朋友,我为何要怕?”易云为她整理好丝巾,“得了,咱们走吧。”
不由分说,易云握住惊鲵的玉手,拉着她一同走出门去。
惊鲵就这般由着他牵着自己,脚步轻快,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这份全新的情感牵绊,让她感到既陌生又好奇。
“当家的大驾,咱们都等得花儿都谢了!”老黄等人笑哈哈地围坐在席间。
“请请请!”易云一边安顿惊鲵入座,一边自己落座主位。
他左侧秋灵素笑靥如花,右侧老黄喜笑颜开。
……
秋灵素旁边扁素问轻声细语,老黄下面大悲老人乐呵呵的。
再往后,晨钟暮鼓,惊鲵与方管家,男女分坐,好不热闹。
桌上佳肴丰盛,麻婆豆腐、晶肘子、九转大肠、葱烧海参、五彩鸡丝、宫保鸡丁、黄河鲤鱼、玄武湖大闸蟹,飞禽走兽,水陆并进,山珍海味,一应俱全。
宴席之上,更有美酒两坛,虽不及蜀地“五粮液”之醇,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北地天寒,酒烈性足,却也挡不住众人的豪情。
“诸位,欢迎来到云镖局,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彼此的亲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干了这杯,咱们从此是兄弟!”易云高举酒杯,众人纷纷响应,一饮而尽。
“开动开动!”易云执筷先尝,众人随之,气氛愈发热烈。
尤其是老黄,这酒中仙,对黄酒情有独钟。虽无黄酒,烈酒也足以让他喜上眉梢。
杯盘狼藉间,欢声笑语,好一派和谐共聚的景象。
老黄一脸神秘地望了望旁座的秋灵素和扁素问,随后脑袋凑近易云,低声说道:
“当家的,有个事儿,保管你听了心花怒放。”
易云被他勾起了兴趣,好奇地问:“啥事儿?”
“暖香阁新来的花魁,美得那叫一个沉鱼落雁,如今整个乾元城都为她疯狂,咱们要不要去开开眼?”老黄眉飞色舞。
“哦?”易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板起脸来,“我这人,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那是,那是。”老黄立刻摆出一副正经模样。
“那花魁什么来头?”
“她呀,花魁榜上的第十二名,名叫鱼幼薇。”
“哦?”易云的眼神更加炽热了。
鱼幼薇,这个名字在雪中留名,她父亲是上阴学宫的学士,母亲则是西楚皇帝亲卫剑舞名家,那公孙剑舞独步天下,八绝之一的风采。
记得大楚沦陷时,她母亲随神凰城葬身火海。
在易云心中,鱼幼薇就是“抬头不见天日,低头便是绝色”。
她来乾州的目的,易云心里明镜似的。八成是来寻仇的。毕竟西楚的覆灭,易文宣可是出了大力。
那场西楚与大华的国战,徐晓前方牵制,易文宣后方突袭,粮道一断,西楚便土崩瓦解。战后,易文宣更是搜刮了大量西楚的财富。
西楚的百姓啊,嘴里都喊着“老贼”。这个“老贼”,比起那“人屠”,可是让人恨得牙痒痒。易云心里有些痒痒,鱼幼薇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只可惜一直没机会见上一面。那花魁榜上的佳人,哪点儿比“胭脂榜”的差了?
不过是出身稍微逊色,身陷风尘,才没登上那榜。老黄瞧着易云那模样,心里直乐,这小子心动了。
“少爷,要不咱们?”
“算啦,”易云心里想去得要命,但手头还有更要紧的事。慕容博那家伙在终南山对他下毒手,这梁子可没那么容易揭过。
他得报仇,让慕容家断子绝孙。看他还怎么复兴大燕!这计划,他在终南山就已经定下了。
“最近我有要事,得出门一趟。”易云按捺住了心头的冲动。正事要紧啊!
“成,那就等几天。”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简直猥琐至极!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秋灵素好奇地问。
“没什么,”两人立刻摆正姿态,左顾右盼。
秋灵素瞧他们这样,心里直叹气,准没好事。
“灵素,尝尝这个,”易云温柔地给秋灵素夹菜。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对每个女子,他都是用心良苦。
“嗯!”秋灵素心里美滋滋的。饭局热闹非凡,直到夜深人静。
暮鼓乐在其中,嘴角挂着油光,酒过三巡,已是不省人事,洋相百出。
晨钟皱眉,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将他拖离现场。惊鲵静坐一旁,鲜少发声。直到夜半,众人才渐渐散去。
“相公,要不要去我那里?”秋灵素眼波流转,带着羞涩与期待。
易云久未归家,她如孤守空房的妇人,期待与他相聚。
“今晚就算了,明天吧,明晚我一定去找你。”易云贴近她耳畔,低语道……
秋灵素心头一沉,似乎猜到他将去往何处。但很快,她调整心态,微笑应允。
“好吧。”她转身,留给夜色一个优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