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东书的质问,那酒店老板却是保持沉默,他倒不是不敢说,只是怕别人觉得他说的话太荒谬了。
沐祁钰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她语气温和的对酒店老板说:
“大叔,我是老沐家的孙女沐祁钰呀,大家都是一个乡的。有什么不好开口或麻烦的,您尽管和小沐说。而且这个哥哥来是找您有事的。”
老板抬头望了沐祁钰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陈东书,
“这个事情你们管不着,天亮了就走吧。对了小伙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老板终于开口了,只是语气中明显的有一丝崩溃。
“是这样的老板,在下陈东书,托家师苟非德之命前来……取酒,顺便帮家师询问一下老板为何还未送酒,是否是身体有何问题。而且……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恳请老板与在下叙述一番,或许东书能够帮助老板。”陈东书比较诚恳的说道。
听闻此话,那酒店老板的神色明显有些不解,他知道了陈东书肯定是外乡人。但他呼了口气,还是想着跟这个人说一说,让他天亮赶紧离开,不要再回来。
“对于没有给苟叔送去酒这件事,其实不是我身体有碍,而是根本无能为力………”说道这里,老板想到什么,恐惧的神色涌上脸颊。但他还是调整了一下,继续说道,
“不知从何时起,每到晚上乡中就会出现这些游荡的乡民,他们在出现在乡中的部分路口与胡同。但开始我还不觉得有什么,诗余乡夜晚有乡民出来散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某一天我就觉得不正常了………一天夜晚我在外务工回店时,发现路边上聚集着大量的乡民,他们目光呆滞,行动僵硬,双手垂在腰间,抬头仰天,脚跟踮起。我路过他们时就一窝蜂的往我这边冲过来!我害怕极了,我不要命似的往店里跑,而他们也在后面追。终于,我回到了店里,我赶忙把门关上,他们便堵在我的店门口。让我无可奈何。”缓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水壶,猛灌了一口,老板揩了揩嘴,继续说道,
“这种状况都是晚上才有,一到白天就会一切如故。我曾怀疑过是不是我的问题,但很明显不是,那真实的感觉绝对不是做梦!我也曾经和其他的乡民说过,但他们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认为我疯了或者是太劳累了。我试过逃出乡外,但每当我快到乡口时,乡民们又会变成我说的那个样子!把我赶回村里。”
说完后他的眼神疲惫而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容器,头发凌乱,像一丛枯枝,毫无生气。
一旁的沐祁钰张大了嘴巴,脸上的表情惊愕无比,仿佛无法相信刚刚老板说的事情。
而陈东书的内心现在却是有些不平静。这种状况,说是诗余乡现在没有鬼他都不信了。主要现在管不了其他人,他能够保住自己的命吗?这怕都是个问题。
“老板,最近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有什么改变?”陈东书思考片刻后问了一句,从其他方面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你不用再叫我老板了,我叫川流。改变吗和奇怪的事?那倒是没有。但是最近乡上开了一家新店,是卖衣服的,就开在乡口。”川流说道。
陈东书吸了口气,问题或许就出在这个店上。现在是黑夜,门外还聚集着许多的“乡民”,这个时候出去一定不会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虽然陈东书的身体已经有了改变,成为了顺道者,但是面对这么种事,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上策便是去找苟非德。
陈东书开口想说些什么,但他脑中灵光乍现,立马改口:
“川老板,那家服装店的生意怎么样?”
川流微微一愣,但还是如实回答:
“生意么?特别好!里面卖的衣服都是老板娘手工缝制,乡里人穿的都是麻衣粗布,他们没见过手工缝制的衣服,看着新颖便都去买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川流面部突然僵硬,他有些小心的问道:
“难道是那衣服有问题?”
“不止是衣服,那所谓的老板娘估计更有问题!现在也做不了什么,我们三个现在好生休养,明天……出乡!”
“这……这样怕是有些许不妥………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这次结果应该也是会………”川流有些忐忑说说道。他现在大概知道这少年不会是什么普通人,但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生家性命压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这时,沐祁钰开口了:
“川老板,相信东书哥哥吧,他会有方法带我们出去的!”
“砰砰砰!!”门外适当的敲击打醒了川流。他咬了咬牙,答应了。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跟着眼前的少年赌一把!反正待在这个店里迟早要被外面的乡民破门而入。
“好…好!我跟着你们走!”
……………
次日正午,烈日当头,让人的心里都不由的烦躁了起来。
喧嚣的大街上充斥着人们的叫卖声,似乎与陈东书当时进乡时没什么区别。但在街上簇拥着的陈东书三人却无暇关注这“美好”的场景。
川流走在陈东书身后,沐祁钰紧贴着陈东书的右臂,两人都以陈东书为中心缓缓前进。而陈东书眼中满满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