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赢的突然转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就连谢安成也不由得眯起了眼,审视着这位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将军。
苏沫沫更是紧紧抓住了顾星的手臂,似乎在提醒彼此不可放松警惕。
“殿下,苏女官,二位请随我回将军府详谈。此事牵涉颇广,非此地所能言明。”
李赢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仿佛真的只是一位急于澄清误会的将领。
苏沫沫低声对谢安成耳语。
“殿下,这恐怕有诈,李赢怎会轻易放手?”
谢安成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凛冽。
“正因如此,我们更要去看个明白,顾星,你带领村民们先行一步,找地方安顿下来,确保他们的安全。”
顾星领命,却有些放心不下苏沫沫。
“夫人……”
“就按殿下所说的,你先带这些村民回去,至于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多心。”
顾星闻言,也只好点了点头,护送着村民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谢安成和苏沫沫跟着李赢往将军府方向行去。
一路上几人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苏沫沫无奈,总觉得心情沉重,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路数。
将军府灯火通明,戒备森严,谢安成和苏沫沫被引入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偏厅,桌上已经备好茶点,李赢亲自为他们斟茶,姿态近乎恭敬。
苏沫沫环视着将军府的一切,未免也太过华丽。
就算是比京城李家的丞相府,看上去更是不遑多让。
若说他是什么好官,苏沫沫第一个是不信的。
“殿下,我知您心中诸多疑问,今日之变,实属无奈,我李赢并非无情人,只因此地情况复杂,不得不做一些权宜之计。”
他语气温和,与往日截然不同。
“何为权宜之计?”
谢安成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方才,李赢对他们的确下了死手,只是为何突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也未可知。
苏沫沫心中警铃大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房间内的布局,寻找可能的退路。
“自然是有其他目的,但说到底都是无奈之举。”
李赢说罢,面露苦色。
谢安成则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不动声色地问道:
“李将军,那你所谓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呢?若非图谋不轨,何需控制难民?”
李赢苦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卷密信,轻轻展开置于桌上:“殿下明鉴,此乃草原边境最新的军情,异族蠢蠢欲动,而朝中有人借此对我幽州守军百般猜忌。我利用难民,不过是想筹集一些‘非常’之资,以防万一。”
苏沫沫闻言,心中疑惑未消:“即便如此,滥用职权,剥削百姓,也是大罪。”
李赢站起身,背对着他们,负手望向窗外的月色。
“我自知罪孽深重,但作为边疆将士,守护这片土地是我的职责,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
他的语气顿了顿,更是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两人。
“我今日放走难民,一则是为了表明我的诚意,二则也希望殿下能为幽州向朝廷美言几句,至少让我们能安心抗敌。”
苏沫沫知道,草原向来与世无争,绝不可能会做出扰乱之事。
他这么说,也无非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谢安成目光深邃,似乎在考量李赢的话中真假。
“李将军,本王会将你的情况如实上报,但你必须收敛行径,不能再有伤害百姓之事。”
“那是自然,殿下恩泽,李某铭记于心。”
李赢说着,作了个揖。
三人交谈间,气氛微妙,似是达成某种共识。
然而,当谢安成和苏沫沫离开将军府,步入夜色之中,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一夜的经历,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苏沫沫率先打破沉默:“殿下,李赢的话可信吗?”
“李赢此人,确实狡猾多变,但今晚之事,我感觉他似乎另有图谋。”
谢安成目光深远。
他知道,李赢身上疑点重重,可如今更得小心谨慎,绝不能够让他抓住任何错处。
“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是好?如今这地方简直就让他说了算了,我看那些百姓民不聊生,大多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件事情竟然和他脱不了关系!”
苏沫沫想了想,脸色越发的难看。
“可是……我们如今并非是他的对手,这一切得小心筹谋,更要立刻飞鸽传书,把此地发生的事情告知我复活。”
谢安成说罢,眼中忧虑更甚。
听到这话,苏沫沫只觉得无可奈何。
“可若这么坐以待毙,我实在是做不到,今日这件事情必须得找他讨个说法!”
苏沫沫说罢,心中忧虑更甚。
“走吧,我们还是先去和顾星汇合,若想要弄清楚他的真面目,还是要从那些被放回来的百姓身上下手,也只有他们的证词才是最可信的。”
谢安烨无奈提醒,苏沫沫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两人这才一同离开,回到了村子里。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