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寒水寺,绝对有古怪。”
白星一边吃着豆腐脑,一边给钟长生传音。
大周神朝虽不抑佛,但也不崇佛,可以说,在这一片土地之上,佛道不彰。
帝都万象城内,并无寺庙,万象城外,虽然有那么几座香火还算鼎盛的寺庙,却都是武道金丹境之下的凡人修建,只有凡人前去上香祈福,求个心安。
真正意义上既有佛道,又有佛法传承的寺庙,钟长生自北而南走了这一路,目前为止尚且未曾遇到过。
故而对这个被百姓吹得神乎其神的寒水寺,还有那个颇受欢迎的妙谛和尚,钟长生是很感兴趣。
当下他便传音回去。
“古怪的又岂只是这妙谛和尚?”
“主人你的意思是,那个山河使,许清?”
白星皱眉道。
“不错。”
“佛、道本不同路,许清乃是道宫之人,按理说对佛门就算不嗤之以鼻,只怕也没什么崇仰之心。”
“但听这两个人的口气,她似乎和那个妙谛和尚关系很好。”
“甚至容许那寒山寺的沙弥在这临江城内外弘扬佛法,这可不是一个道宫门下该做的事情。”
钟长生淡淡道。
“主人慧眼。”
白星颔首,约莫是之前并未想到这一节,故而显得有些意外。
佛门之人和道门之人交朋友,也不能算是什么问题,毕竟浮世三千,人各有其道,修道之人未必全是好人,修佛之人,也未必都是恶徒。
若那白星与妙谛和尚只是交往密切的朋友,倒也没什么毛病。
但临江城乃是道宫的山河使在掌控,严格来说,也算是半个道宫的地盘,佛门之人在此处传道,若换了其他的山河使,多半是不允的。
偏生这个许清居然就默许了,这才是钟长生最在意的一点。
“一边是山河楼,一边是寒水寺,主人,这中间的水有点深啊。”
钟长生抬头,看向这临江城中央,高耸入云的那一座接天之楼,眼底闪过一抹晦涩不明的光晕。
山河使虽是大周神朝的官职,但却全部是由道宫之人担任,道宫与天狱之间,似乎也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
钟长生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去见许清的念头。
此番南下,本就是隐姓埋名,银袍司命使的身份也不适合暴露出来。
若是不暴露身份,就更加没有理由去求见身份尊贵的山河使。
再者,不管怎么说,那许清二百多年前,也算是和丈夫一起拼死守住了这临江城,算得上是临江城的英雄。
虽然钟长生对于她与那寒水寺之间的来往心有疑虑,但,内心之中,他还是觉得应该相信许清。
最大的可能,大概也就是她被那妙谛和尚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
毕竟传说中,佛门最擅长言语度化,或许那妙谛和尚巧言令色,给她骗了也是有可能。
白星见钟长生一秒之内神色连变,便道:“主人莫非有意插手此事?”
“恕我直言,这寒水寺的水,恐怕很深。”
“哦?”
钟长生挑眉,“你似乎对这寒水寺有些了解?”
“也不能说是了解!”
白星道:“不过是之前听那孙繁偶然间提起过。”
“他说了什么?”
白星传音:“三个月之前,他带着我一路南下,曾经来到过这临江城的附近。”
“我和黑虎宗的人,当时就是在这临江城附近一带,遭遇了一帮人的袭击!”
“我们在罗浮江上被一群灰袍人袭击,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
“就是在那一战之中,孙繁强行命令我消耗精血,多次施展本命神通,越阶定住了对手一瞬,这才勉强从他们的围攻之中逃了出来!”
“后来,因为血脉亏空,潜力损毁,那孙繁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这才把我送到了魁星阁,打算拍卖出去,最后再赚一笔。”
钟长生闻言也是有些意外。
“原来你就是在这里受的伤!”
“没错!”
白星道:“当时我们正在沿着罗浮江追寻一条双头蟒,那蟒蛇潜入了江水深处,我们便一路追踪到此!”
“后来,双头蟒没有追到,反而是落入了那一群灰袍人的陷阱之中,九死一生逃了回来,黑虎宗也损失惨重!”
“若非急需灵晶购买灵药,帮助宗门内诸多外出狩猎的长老疗伤,孙繁也不会急着把我和狮心紫火拿出来卖的。”
“而我们当初在罗浮江上战斗的地方,就在一个寺庙边上!”
钟长生闻言,眉头微微周期。
白星则是继续道:“当时我并没有将那个寺庙放在心上,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寺庙的匾额之上,提的就是‘寒水寺’三个大字!”
“加上我们方才了解到的东西,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寒水寺之中,绝对有大问题!”
“呵呵!”
“有趣,有趣!”
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