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吗?
戒空和尚,就是被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把脑瓜子拍了个稀巴烂。
不过,估计戒空和尚死之前最后想的是……谁他吗上我。
偏殿当中原本供奉着一尊……孙平安也不知道叫什么佛。
反正本应该法相庄重,盘腿而坐,左手托右肘,右手前伸,摆出一个“五万元”手势的佛像。
正面倒下,摆出五万手势的大手,正好将戒空和尚的脑袋拍了个稀巴烂。
然后整尊佛像都砸在了戒空和尚的身上。
也就是戒空和尚的脑袋不够硬,要不然这一下,能把他的脑袋拍到胸腔当中去。
孙平安之所以能知道这一点,除了卷宗内的照片外,还有地上用白笔画出的人型轮廓线。
从轮廓线上就能看出,戒空和尚是坐姿被拍死的。
戒空和尚的尸体已经被移走,倒下的佛像还在偏殿之中。
地上还残留着已经凝固的飞溅的血液和脑浆。
“当时是谁发现的戒空和尚被砸死了?”孙平安问戒嗔和尚。
戒嗔和尚连忙叫来了戒空和尚的徒弟源德和尚。
源德和尚也就是20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很机灵的样子,最关键的是……
孙平安看着源德和尚的五官,又看了一眼卷宗里,戒空和尚的样貌,发现眉眼之间,这两人竟然极为神似。
也就是说……
“戒空主持除了是你的师父之外,还和你是什么关系?”孙平安盯着源德和尚,沉声问道。
“这个……”源德张了张嘴。
“我们警方能查到的资料,你隐瞒也没用,如果这跟案情无关的话,我们警方会为你保密的。”
源德纠结了一番,才开口回答道:“我是他未剃度前,在俗世结婚后生下的儿子,亲生儿子。”
孙平安点头道:“说说当时的情况。”
源德将清晨来叫戒空吃饭,敲门没有反应,扒门缝看到惨案发生,旋即去找了戒嗔,报警的经过说了一遍。
情绪悲恸,声音哽咽,带着怒意。
“行,你先去外面等着。”
源德行礼后离开。
“家驹!”
“组长!”陈家驹快步来到孙平安身旁。
“我为什么要询问源德的身份问题?”
“排除嫌疑人。”
“没错!”
孙平安点头道。
“门窗都查过了吗?”孙平安问道。
“查过了,这间偏殿有一个天窗,18扇窗户,前后右各有一扇门。”
“门都是木质,在上面并没有发现撬开的痕迹。”
“天窗距离地面5米,外面没有发现攀爬痕迹。”
“我询问了寺里的和尚,他们告诉我,每年的夏至、农历新年、佛祖寿诞,都会聘请专业的团队,对白露寺所有房间进行打扫。”
“不使用专业的工具,根本就爬不上殿顶。”
“所以,如果这是一起谋杀案的话,杀人凶手绝对不是从天窗进入偏殿的。”
陈家驹有些疑惑:“组长,为什么这就不能是一场意外呢?”
孙平安翻了个白眼道:“除了天灾和人祸之外,你有听过佛像倒塌吗?”
陈家驹愣了一下,茫然的摇摇头。
“每一尊佛像,在安放的时候,首先要确定的就是稳,甚至还要对佛像进行辅助固定,确保佛像不会倒下来。”
“这不仅仅是对香客人身安全的保护,也是对佛的尊重。”
“更是一间寺庙的存在根本。”
“如果佛像忽然倒了,香客怎么看?庙里的和尚怎么看?”
“连佛像都能倒,那还信个毛线啊?这间寺庙也可以关门大吉了。”
“按照谋杀案推断理论,第一受益者,往往是凶手。”
“可如果寺庙香火一落千丈,最终关门大吉,那就算是当上了住持……”
孙平安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戒嗔和尚。
“也没啥用了,对吧!”
戒嗔和尚被孙平安这一眼看得寒毛直立,听到孙平安后面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戒嗔大师,麻烦你把全寺所有师父都叫到偏殿来,拿你们寺庙的名册点名,我要确定,一个都不能少。”
“是!”戒嗔和尚行礼后,快步离开。
“组长,你怀疑是白露寺和尚干的?”李钢疑惑的问道。
孙平安点点头。
李钢不解:“那为什么就不能是住在这里的俗家弟子干的呢?”
孙平安翻了个白眼道:“俗家弟子?他们干掉戒空和尚有啥好处?”
“是能换个人给他们剃度啊?还是能捞到一笔钱?或者是跟戒空和尚有仇?”
“没有动机,激情犯罪的话,不能用刀捅吗?不能用绳勒吗?不能拿砖头砸吗?”
“非要搞一个密室杀人案,故布疑阵,既要杀人,又要洗刷自己的嫌疑,逃脱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