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还病着呢,怎么会有心思考虑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这是不对的,不利于病情康复。
陆祈承原本还有些顾虑,经过黄中平这么一搅和,对司听瑜这个年轻医生完全放了心,
在陆祈川说出她名字的那一刻,他结结实实地松了一口气。
不是那个虚构的第二人格朋友就行!
司医生是专业的,多和她待在一起对病情恢复有好处,逻辑上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陆祈川眨巴着眼睛,没有在两个人身上看到自己满意的答案,挺直的肩膀瞬间耷拉下去,挫败地低下了头。
除了司听瑜,没有一个人懂他!
他现在还没有名分,只不过是想提前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权利,为什么就这么难。
这么难为情的事情,难道要他直接说出来吗?
他倒是想直接昭告天下,但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司听瑜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陆祈承时刻注意着他的动作,见他没有明显的抗拒,暗自给黄中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检查。
黄中平接收到眼神暗示,心中了然,心情颇好地说道。
“小少爷,既然司医生中午的时候一直跟你在一起,那相关情况我等会去问问她,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就行。”
“······嗯。”陆祈川很想把自己藏到衣柜里,再也不见人,但脑中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必须好好回答问题。
原因很简单,他怕这个没头发的小老头在司听瑜面前说他坏话!
所以,在接下来的问话中,陆祈川虽然有些别扭,每个问题都只用一两个字来回答,但态度也还算配合,加之有陆祈承的贴心翻译,整个过程进行得还算顺利。
记录完情况后,黄中平推了推快要滑到下巴的眼镜,合上了病历本,朝着陆祈承点了点头。
“陆总,小少爷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等司医生的手术结束,我会和她一起讨论制定小少爷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并且第一时间告诉您。”
陆祈承收回放在陆祈川身上的视线,点头应道:“多谢黄主任,我弟弟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陆总客气,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等会还有一台手术要上。”
黄中平侧了侧身,想和呆坐在沙发一角的陆祈川说再见,奈何后者光顾着埋头伤心,没空搭理他。
“主任慢走。”陆祈承了解自家弟弟的脾气,今天能忍着和陌生人相处这么久,已然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要知道在前几天,陆祈川还是一点儿生人都不能近身,更不用说好好回答问题了。彡彡訁凊
“陆总您留步。”
送走了黄中平,陆祈承脸上疏离克制的微笑挂不住了,肌肉松懈下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他跨步走到沙发旁,在离陆祈川一个身位远的地方坐下,一腿垂落,一腿曲着,神色慵懒地往后靠,舒服地发出一声偎叹。
下午两点钟左右的太阳最为炽热,阳光洋洋洒洒地透过窗户,如一层金色的薄纱,笼罩在两个神态各异的男人身上。
陆祈承的黑眸被太阳晃得轻眯了下,惹得他轻啧一声,赌气般扭头看向陆祈川,深沉的目光带着一丝玩味,一丝愉悦,指骨一下一下十分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打量了半晌,胸腔漫出几声笑。
他现在就像是一只倦怠但有攻击性的猫,随性又散漫,漫不经心地流露出几分颓丧的性感。
陆祈承突然很想抽烟,但看着自家弟弟干净纯白的侧脸,只能难耐地搓了搓手指。
现在这样真好啊。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陆祈川现在能说话了,也能和其他人正常交流了,相信很快就能从心理阴影里面走出来。
这一点点进步,给了男人无尽的希望与憧憬。
他想,只有陆祈川完全康复了,他才能找到一个理由放过自己。
等陆祈川身体完全康复了,就把烦人的陆氏集团丢给他。
什么股份,什么资产,他一点儿都不想要。
如果可以的话,他连陆家大少爷这个名头也不想要。
他在陆家循规蹈矩地生活了快三十年,内疚了十七年,麻木了七年。
总该给自己一些时间,去放逐灵魂。
再这样精神紧绷下去,陆祈承合理怀疑,下一个疯的就是自己了。
可能还会比陆祈川更疯。
陆祈川沉默地坐着,被男人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得心虚,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坐立难安,悄悄地往角落挪动,恨不得把自己塞进沙发缝里。
陆祈承看着他的动作,闭了闭干涩的眼睛,轻声开口道:“祈川,怎么了,你在躲着我吗?”
他的声音也是放松的,低沉喑哑,尾音微微上扬,丝毫没有谈判桌上的强势果决。
“没有。”
“那怎么不想和哥哥坐一起了?”
“······热。”陆祈川抿了抿唇,随口扯了个生硬的理由。
闻言,陆祈承眸光微暗,先一步错开了视线,眼底染上自嘲,“祈川,这么多年了,哥哥对不起你。”
陆祈川手下的动作顿住,僵着身坐在原地,即使过去了这么久,每当提起那天,心脏便升起细细密密的痛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