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钱钱瞬间读懂了他的眼神,向四周招了招手,身后立马出现了一批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直奔张耀宗所在的位置。
随意将人往担架上一放,擦指纹的擦指纹、扒衣服的扒衣服,各司其职。
不出半晌,人就被他们伪装成了意外摔坠楼的模样。
就是这下身的伤口,实在不好伪装。
林钱钱咬着手指沉思了两分钟,最后决定将人扔去北市有名的红灯区。
隐藏一片树叶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它扔进树林里。
那么,同理可得。
隐藏一根烂黄瓜最好的方式,就是将他扔进一群烂黄瓜里。
反正有陆家和司家的实力摆在这里,张耀宗但凡不是蠢到家了,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是辛苦他爸妈了,人到中年,可能还得再努努力,生个耀祖出来,也好继承他们老张家的香火。
这个想法一侵袭入脑,林钱钱就连忙甩了甩头,趁着大家不注意,悄咪咪往张耀宗身上踹了两脚。
毕竟,抵制万恶的封建余孽,人人有责!
另一边,司听曜被一路抓着胳膊,带进了一间公共洗手间。
“放开我,我说放开我!陆祈承,你凭什么抓老子?”
“我还没揍完他呢,你把我拉走干什么?你怕了,我可不怕!老子就算是脱下这身西装,也要好好教他做人!”
“嘶,轻一点不会吗?陆祈承,手臂疼了。”
“不是吧,不是吧,这次你不会还想替他脱罪吧?张耀宗长那挫样子,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方才态度还算温和的陆祈承在听了这句话后,箍着他胳膊的手猛然顿住,几秒后,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凸起,手掌不断收紧。
他的下颌线条紧紧绷着,面色冷峻地扯了下领带,随后打开水龙头,将出水口塞住,静待两秒后,长臂一挥,压着司听曜的脑袋就往洗手盆里摁。
“我去,陆祈承你个……老狗……你居然敢……咕噜……暗算……咕噜……老子!”
“冷静下来没?”陆祈承提起男人的衣领,语气也烦闷了几分。
“老子一直很冷静!你他爸的敢……咕噜……把老子摁……咕噜咕噜……水里……我揍你!”
“还闹?”男人语气里的威压更甚,掌控着他的脖子,利落地往下摁。
“陆祈承!你这是逼我朝你动手是吗?来啊!谁……咕噜……怕……咕噜……你啊!”
“司听曜,你做事能不能成熟点,嗯?”
这次,司律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没有继续犟嘴,而是在男人手腕用力前,迅速朝左边闪身,甩开了他的手掌,躲过了一波攻击。
他单手撑着台面,缓缓抬起头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头发湿湿的向下滴着水串,脸上和脖颈上全是水珠,白色丝绸衬衫的领口一圈也湿得彻底,水珠浸湿了布料,顺着他的皮肤逐渐向脖子以下蔓延。
“陆祈承,你管我做什么?!”
“我要是不管你,你今天难道还真打算杀了张耀宗吗?”男人的眼眸黑沉沉的,透过面前巨大的镜子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真杀了又如何?”司听曜倾着身,双手撑在洗漱台上,隐隐可见皮肤下的血管青筋。
“为了一个张耀宗,赔上自己的后半辈子,司听曜,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切,就知道贬低我,陆祈承,你也不是什么道貌岸然的好东西!”经过冷水的一番洗礼,司听曜其实已经冷静了不少,只是嘴依旧不饶人。
陆祈承已经习惯了他的阴阳怪气,自顾自地将衬衫衣袖往上挽了挽,露出的一截手臂,润白又有成熟男性的线条感,他的神情,平静如水,丝毫不受男人语言的干扰。
“嗯,我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并不需要否认。”
司听曜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原地暴躁道:“真该让那些趴在你杂志上流口水、把你当成人生导师的人都来看看!人人敬仰、位高权重的陆总,究竟藏着一颗多阴暗、多疯狂的心脏!”
“他们看不到,我一向很会伪装。”
“你很骄傲?”
“至少在外人看来,我比你成熟多了。”陆祈承擦干净自己的手后,屈起手指,隔空点了点镜子中倒映着的那道人影,认真道:“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司听曜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镜子,镜中的他仿佛是一个被愤怒侵蚀的野兽,发丝凌乱、双目猩红,只知野蛮,毫无理智可言。
他被这样的自己吓住了,眼睫微颤,眸底的郁色越来越深。
“看到了?”男人略带嘲讽的声音将他从恍惚中拉了出来。
回过神后,司听曜沉默着打开水龙头,双手掬起一捧水,麻利地往自己脸上泼,直到脸上的火气完全消失,方才停手。
他瞟了一眼身侧衣冠楚楚的男人,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刚才这事儿,别跟其他人说,尤其是安凌云!”
听到这个要求,陆祈承轻哼了一声,动作没停,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黑色衬衫的一角,将衣袖往下拉。
“怎么?现在知道丢人了?”
“丢人?丢什么人!我告诉你,陆祈承,你把我摁水池子里这事儿,老子跟你没完!”
“那,我让你摁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