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龙糊里糊涂地醒来,眼皮还未完全睁开,全身也无法动弹,但他心里清楚得很,还能听见外面的各种声响,这种状况其实挺常见,大多数人在刚醒那一刹那也会经历类似的情况。他半梦半醒间,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脚步声。
\"常士杰回来了吗?\" 段西龙心想,却没有急于睁开眼。
不过,他很快察觉到异样——脚步声分明有三个!他悄悄眯开一条眼缝,赫然看见三道熟悉身影立在他床边,把他团团围住。左侧是赵土,右侧那位是姓苏的道士,领头的那个自然是常士杰。然而,三人看向他的眼神怪异得让他背脊发凉,像是在瞧着一盘美味佳肴,赵土更是不住地擦拭嘴角,生怕流出口水。
“他还没醒吧?” 苏道士首先打破了沉默。
“没醒。” 赵土摇头回答:“我刚才偷偷看了好几回,他是真的睡着了。”
常士杰并未言语,只是俯下身子仔细观察段西龙的脸,似乎想确认他是装睡还是真的沉睡不醒。段西龙心脏狂跳,竭力让自己显得放松,脸部表情平静,呼吸规律始终未变。
过了片刻,他额头上的汗珠几乎就要滚落,这时常士杰才站起来,肯定地说:“确实睡着了。”
“那就先去准备吧,一会儿就可以‘享用’了。” 苏道士咽了口唾沫,不舍地瞥了段西龙一眼后离开了房间,赵土与常士杰紧跟其后。
不久,三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段西龙仍旧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一道身影迅速靠近,双臂撑地趴在他上方,两人面贴面的距离不超过半米。段西龙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鼻息中冒出的寒气。
常士杰紧盯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对门外等候的两人宣布:“真睡着了。”
三人这才离去,还将房门带上。然而,常士杰并未离开,而是蹲在门外透过门缝窥视着段西龙。
良久之后,常士杰点点头,走向远处。
段西龙感觉到所有的窥探都消失了,待了大约半柱香时间,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张大嘴巴,如同挣扎上岸的鱼般贪婪地呼吸着。
他悄然无声地挪到门前,从缝隙向外窥探,只见院子空荡无人。
段西龙顿时觉得全身无力,软绵绵地靠在门上,抬头喘息不止。他开始后悔这次外出,只是随便转一圈,看看而已,未曾料到竟惹出这么多麻烦,更令他不解的是,那蓝家法术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此刻,他的身体颤抖不已,越发确定这个义庄乃至整个镇子都不寻常,这里就像个地狱,充斥着各种恐怖事物。
要想活下去,唯有尽快离开此地,一刻都不能耽误!
段西龙目光转向远处的窗户,决定翻窗逃走,即使外面街道上有鬼怪横行,也比留在这里等死强。
正在他缓过神,准备起身之际,一滴浑浊的水滴忽然从屋顶落下,砸在他的手背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还未等段西龙有所反应,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最后,污秽的水流如雨水般倾泻而下,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段西龙浑身僵硬,缓缓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屋梁上挂着一颗头颅,正是韩奉的脑袋,然而那张脸却是陌生女人的模样,苍白如纸,因水泡而肿胀不堪。
她对着段西龙裂开嘴,露出诡异的笑容,恶臭的粪水顺着她的嘴角不断流淌。
与此同时,在苏墨回到房间不久后,外面再次响起了祭祀的音乐声。显然,祭祀队伍已经返回。
音乐声停在义庄门口,接着传来敲门声,“赵十?赵十,我是许教长。”
赵土被惊醒,他满面惧色地望向苏墨的房间,却终究没勇气再去打扰,只能披上外衣,磨磨蹭蹭地走到木门前,透过门缝向外张望,随后打开了门。
门口不远是众多参加祭祀的村民,而许教长站在门外,抬手示意敲门。
赵土松了一口气,“许教长,祭祀结束了?”
“结束了。” 许教长朝赵土身后瞥了一眼,“道长还没睡吗?”
赵土下意识地回头,却发现苏墨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
苏墨看着那支祭祀队伍,开口道:“声音有点大,把人都吵醒了。”
许教长歉意地笑了笑,“抱歉,今晚不会再有了,你可以安心睡觉。”
这句话显然是对赵土说的。赵土忙回答:“没事儿,他们都规规矩矩地呆在这儿呢,您放心吧。”
许教长朝远处木屋方向看去,恰好见到四个人影,微微点头,“人没少就好,明天一早你们就赶紧离开吧。”
此时,许教长语气凝重地补充道:“今天晚上的祭祀我觉得不太对劲。”
“不对劲?”赵土脸色一变。
许教长却不愿多谈,摆摆手打断了赵土的话,转身回到了祭祀队伍,领着大家向镇子里走去。
奇怪的是,随着祭祀队伍归来,镇子里那些妖魔鬼怪似乎也随之消失了。
此刻的苏墨却拧紧了眉头,目光投向那四人居住的木屋。常士杰依然蜷缩在墙角熟睡,而陈亩三人并排站立,目光刚好也落在苏墨身上,月光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