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南边的某座竹山边,依水而建的赵家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似乎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没有被外界混乱动荡的局势影响到。
不过在今天,一长相丑陋,脖颈上生有脓包的乞儿慌不择路的跑进了村子里。
乞儿虽是奔逃而来,但气势凶猛,使得一手术师道士的神异手段,刚进村就杀了两人。
村里人无不震慑,只敢好酒好肉的招待,希望这尊瘟神快些离开。
……
张乐和陆瑾背着行囊,走进了这片竹林。
“那全性妖人的行踪在这消失了。”陆瑾蹲在路边观察着被树枝刮下来的一片布料。
张乐拿着一只鸡腿,撕咬下一大块肉,含糊不清的说道:“这荒郊野岭的,他也不可能过上野人生活了,找找这边有没有什么村落吧。”
陆瑾点了点头,突然神色一动,逆生已经开启。
两人自离开三一门已有两个多月,这一个月来吃酒喝肉,一边打探无根生情报,总算是让他们捉到点尾巴。
如今他们追的那全性妖人据说就跟无根生有过联络。
只是那全性妖人狡猾的很,几次差点逃脱不说,还埋伏了他们一次。
陆瑾在听到周围有动静时第一时间开启逆生三重,也是因为先前那次埋伏,当时若不是有张乐保护,陆瑾怕是要被人阴死。
不过出乎陆瑾预料的,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什么埋伏的全性妖人,而是一个裹着灰绿头巾,面容憔悴的山民。
陆瑾松了口气,那山民反倒是紧张起来。
对着两人远远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来这里!”
张乐微微一笑,上前两步拱手道:“小兄弟,我们是往南边去投奔亲戚的,路过此地,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可以借宿的地方?”
山民狐疑的看了两人几眼,随即又喊道:“没有,快滚!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跟先前那人一伙的呢。”
后半句话是小声嘀咕,但张乐和陆瑾两个修道人,却都是听得真真切切。
两人相视一笑。
山民说这句话,无疑是给他们指明方向了。
陆瑾上前递出两个铜板,笑问道:“老乡,我们不是坏人,要不就带我们去你住的地方一趟吧。”
山民犹豫了会,一把抢过陆瑾手里的铜板,接着夺路狂奔。
陆瑾呵呵笑起来,回头看向张乐,道:“师兄,你看他以为自己能跑呢!”
张乐上前笑着给他一个暴栗,笑骂道:“别贫嘴了,赶紧跟上。”
两人运转功法,瞬间便跟了上去。
那山民在竹山间腾转跳跃,极其熟悉地形,跑得倒是也快,没跑多久就下了山。
山下有小道,周围还是有稀疏的竹子树木,但柳暗花明又一村,转过这条小道后,一个村庄赫然呈现于眼前。
张乐快步走上前去,把一路奔跑的山民吓了一跳,直接摔倒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张乐。
或许是想不明白自己跑这么快,还是在熟悉的地方,是怎么被追上的。
村门口的几个老人看见张乐也是一哆嗦,颤颤巍巍的走到张乐面前。
其中一个老人用浑浊的双眼看着张乐问道:“敢问两位来我们这穷乡僻岭的地方是有什么事要办?”
张乐咧嘴一笑,道:“我来找一个江湖术士,他应该来过你们村子。”
其中一个老人眯着眼睛悠悠说道:“那人是来过,但已经离开了,顺着河往下游走了。”
“哪条河?”张乐又问。
那老人故作思索,随后才说道:“往西边走的一条大河,我们这都叫王爷河。”
张乐同样眯起眼睛,笑呵呵的看着老人,说道:“你在说谎,我们就是从那边走过来的,什么人都没看到。”
老人心一颤,强做镇定的看着张乐,正要开口辩解些什么。
但他身后另外几个老人听见张乐的话后,哀呼一声,却是趴倒在地哭丧道:“神仙饶命啊,那个人莫名其妙跑到我们村子,也说要借住两天,可一来就打杀了两人。”
“但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死了!绝对跟我们没关系啊,那等神人,我们怎么敢去害他!”
张乐一怔,皱眉看向老人家问道:“那人死了?怎么死的!”
老人家抖得像筛糠一样,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却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乐立马将语气放得平缓了些,用元炁扶起几个老人后说道:“老人家你别紧张,我们跟那个人不是一伙的,那人是个坏人,他死有余辜。”
张乐顿了顿,等眼前这几人接受这一事实后,他才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在查他身上的一件事,他要是死了的话,能带我们去看看他的尸体吗?”
这些个普通人惊讶于张乐用元炁扶人的手段,又惊讶于张乐的好声好气。
这年头,不论好人坏人,对他们这些平民来说都是一样的态度。
视若蝼蚁,且随意就能踩死。
张乐这番姿态给老人家带来些许心安,但他还是颇为谨慎的对着张乐说道:“神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