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营区出来,小慧满腹疑云,喃喃道:“难道,这几个人的死,真的与天宫有关?”
米月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证据,我们还不能下这个结论,但这个邓可可透露的信息,也正是我当初之所以要调查这些人的原由,想想看,天宫十二金衩,别的人没有什么事,偏偏在当夜一起喝酒的五个女子出了事,死的死,躲的躲?是不是当夜这个刘姿燕因为喝多了的缘故,说出了很多她不该说的事,以致让她们遭受夺命之灾?”
小慧摇了摇头:“可是,这三个女子之死,明明都与她们身边的人有关,就是有人要害她,总不至于偏偏都碰在这个时间点吧,难道这杀她们的人,能掐会算?或者说,这个杀手,一直跟在她们身边找机会?”
“唔,”米月点了点头:“我说过,一切皆有可能,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找到这个李堂花,还有,我们还得去找一个人。”
“谁?”
“饶闪闪,那个检察官。”
“还有那个调走了的王明伟?”
“不用找王明伟,他是部队出来的,法律专业方面的事,绝对不是他的内行,能认定罪证不足不予起诉的,一定是这个饶闪闪,王明伟不过是饶闪闪幕后强有力的支持者,而且,我隐隐觉得,他们之所以能多次驳回公安机关的侦查结论,一定还有其他的幕后因素。”
到了晚上,吴昊还没有发现胡爱玲的任何信息,这让米月有些担心,想这么多年了,不会还会有人盯着她吧,要是这样的话,她就死定了,她要是死了,她的所有线索就断了,她指示吴昊,加派人手,以花中广场为中心,一家一户,每店每铺,地毯式向四面搜索。
米月通过人员信息库找到了饶闪闪,这人名重复的不多,一查就定位了,人还在深湖,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次日一早,米月便带着小慧,各人都身着便装,开着米月自家的车赴深湖。
小慧开着车,有些担心地对米月道:“我联系了饶闪闪,只是说以朋友的身份去看他,我们见了面后,先不谈案子的事,看情况再说吧,我怕他会有顾虑。”
“他有什么顾虑?”
“为了躲那两家告状的死者家人,他才下决心离开单位的,他离开单位的时候,发过誓,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沾这几个案子了。”
“这两家人闹了多久?现在还在闹吗?”
“闹了两年,后来我们公安另有大案,把这个案子放了下来,不了了之了以后,也就没有见他们出现了。”
米月陷入了沉思,说:“一般来说,侦查终结移交起诉,到检察院退回侦查,在这个过程中,作为家属,如果他们懂法,只会要求公安捉拿真正的案犯绳之以法,如果他们不懂法,也只会找公安机关擒凶伸冤,怎么也找不到检察院去。”
小慧摇了摇头:“他们两家都是农村人,也没有亲友在政法部门工作,连请律师都不会,哪里懂什么侦查起诉程序,我想,也许与许多上访群体一样,受某些人指使和挑唆,现在专门有这类人,吃这碗饭的。”
米月摇了摇头:“我看不像,像这类要求破案伸冤的人,不存在巨额赔偿的问题,况且,一般像这些农村农民,也不可能有很高的收入来支付给他们这类人员的报酬,如果有,也许这里面就有问题,这两个家属,我们也要查一查。”
“这两个死者家属,这些年,我们躲他们还唯恐躲不及,谁还敢去找他!”
米月点了点头:“当然,我们不能贸然去找他,但要是侦查工作需要,这是想躲也躲不开的事。”
小慧叹息了一声。
米月又问:“你接触过饶闪闪,觉得这个人怎么样,可靠吗?”
“如果是工作方面的事,我们就是冤家对头,感觉这个人冷酷无情,只认法理,不近人情,但说实话,他的专业敬业精神,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还是让我不得不佩服,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们无懈可击。”
“他成家了吗?”
小慧嘻嘻笑了:“你怎么问起这个事来了,他结婚没结婚,与我们何干!”
“你们之后就没有联系了?”
“这个人,经典的高大帅,眼界可高呢,从来不主动与我们这些女孩子联系,性子又倔,他定下来的事,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也只有在部队出来的领导会喜欢这类人,要是在某些领导面前,他肯定吃不开,我看,他离开这样的单位,出家自己单干,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米月眉头紧锁,看前面高速公路上,车辆如织,似蚂蚁般爬行。深湖市也是东江省内与东州一样高速发展的副省级城市,东深高速原是江东最早修建的高速公路之一,可如今,由于两市的车流严重超负荷,以致这条高速因车辆的拥挤经常堵塞,高速路成了堵塞路了。本来一小时的路程,小慧开了一个半小时了,还行进不到一半,眼看前面如蚂蚁般移动的车流,小慧听从了米月的建议,提前从沙面下高速,准备从沙面走省道,穿过中宁县往深湖。
省道尽管路不好走,车辆倒是不多,车子距离深湖20多公里的时候,遇到麻烦了,小慧忙着接一个电话,刚戴上耳机,就听车后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