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从右侧脊岭上去吧?”归海萧看了看塔娃。
“对,看一下这边有什么转机,说不定又有新发现呢?”塔娃点头同意了。
冯波故作感叹地说:“昨天就该从右边登山的!”
“一样会遭遇风雪,而且在右侧还可能发现不了小庙呢!”塔娃反驳。
说话间,三人已整好装束,开始向山口右侧进发了。
还是塔娃在前,归海萧和冯波二人在后,不久就迫近半山腰,马上就是冰雪陡峭处了。
塔娃不再理会归海萧两人,只顾前行,很快又拉开了距离——归海萧明白,她是打前站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上面又是两根绳抛下来,归海萧、冯波各执上升器,一步一步向上爬。
明显比昨天省劲多了,速度也相应快了不少。等二人上去,塔娃还是在上面笑眯眯地看着他俩……
“行,有进步,孺子可教!”塔娃一脸傲娇地笑着。
“那是想当然,我们是谁啊!”冯波嘴不饶人。
塔娃一抬脚,冯波撇了一下嘴不说话了。
“先休息一下,不忙!”塔娃严然一副领队模样。
三人就坐着休息,同时环顾四周。
“这边看不到小庙了!”冯波说。
归海萧转头望了望,峭壁上一片白茫茫,山间还有雾气,什么也看不见。他站起身慢慢向右走去,塔娃和冯波也起身跟着。
前方就是一个峭壁了,在冰雪琉璃掩映下,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囗,三人紧步过去,发现洞口并不大,但可躬身进去。
归海萧兴奋了:“说不定就是向上去的,真是天如人愿啊——怎么样,要不要进去看看?”
“既然来了,当然要进去!”塔娃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那就进啊,还等什么?”冯波催道。
三人换了鞋子,拿出头灯就进洞了。
洞里幽暗曲折,洞顶欺头,脚下又凹凸不平,三人弓着腰一步一小心,走得很慢。
就在三人进洞时,有几个怪影也在身后慢慢跟了过来,行进了一段距离后便停了下来……
归海萧一直走在前面,大概走了两个小时,就看见前面有光了。
循着光线前行,便看见一个竖直的光亮细缝,光线就是从细缝里透过来的——归海萧上去一摸,是两扇小木门。
这个就是小庙吗,难道有人居住?
“有人吗?”归海萧敲了敲门。
“老朽不便,施主请进!”里面竟有缓慢而低沉的声音传出来,三人不禁大骇!
推门进去,对面又是一扇门闭着,两侧则各有一个小窗户。
整个房间并不大,里面有一张香案,香案上有一尊精美的九层琉璃塔,塔身之上是十三相轮的刹座,刹顶上有一个长圆形的宝珠。
右边是一张小床,床上盘坐着一个瘦骨如柴的老和尚,双目紧闲。
“大师,打扰了!”归海萧施礼道。
“施主不必客气,请自便!”
“天险苦寒,大师为何独居此处?”
“有青灯琉璃相伴,何来言苦?”
“既然不苦,又为何修行?”
“修行守得青灯亮,苦又何妨?”
“风雪飘摇,青灯摇曳奄奄,能持守?”
归海萧说着拉开前门,青灯瞬间被风吹灭。
“心念未灭,则青灯长明!”
“心念常存,则为执念,又何来放下!”
那和尚一怔,忽然哈哈一笑:“施主可曾参悟佛法?”
归海萧如实回答:“本人愚钝,不懂大道!”
“所谓大道至简,大象无形,固于人生生苦短、万事艰难,那才是执念!”
和尚道。
“可世人皆苦,困于眼前,一念难下!”
“清浊当自明,念与不念,尽在开悟间……”
“既然众生平等,佛法无边,为何不普渡大开?”
“所谓众生平等,实为遵循自然,万物相生相克,才能各自生生不息!”
“请明讲!”
“羊吃了草,不仅自己可以世代相传,还保证了狼群的薪火繁衍,羊和狼又化尘化土,滋养了野草的萋萋,三者
则为简单的众生平等。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这就是所说的‘道法自然’?这就是‘天地不仁’?”
“施主聪明,所谓‘天地不仁’,则是‘天’的‘道法自然’,万物的繁衍生息、高低贵贱、相爱相杀,都是一样的‘刍狗’,上天不会偏袒干涉,这和众生平等一脉相承!”
“大师还懂道法?”
“所谓‘万法归宗’是也。”
“可是,如果狼不节制地杀羊,羊如何解救?”
“这就需要狼和羊的自我开悟,解救只能一时宽松,否则还是一个死结。”
“大师修法果然高深!”
“老衲枯木将朽,无德无见。天地间,何为佛,何为道,皆为‘无法无天’,既没有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