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经历长达一周雨水的洗礼,江城终于迎来一次雨后清晨。
阳光挑开晨间薄雾,洋洋洒洒地散落人间。窗玻璃上残留的水珠像颗颗珍贵宝石般闪耀,点缀在淡雅宁静的清晨。
棠朵打着哈欠从客房出来,见同样刚起不久的白灏正在客厅看早间新闻。
客厅宽敞明亮,大片阳光进来照得人心情舒畅。
“早啊。”她和白灏打招呼。
“早。”
棠朵也坐在沙发上:“就你自己?方云也没起来吗?”
电视新闻主持人正操着一口播音腔念新闻稿。
“他早起来了,不过没在房间。”
棠朵:“…他离家出走了?”
昨晚不是哄好了吗?
昨晚方云也委屈得不要不要的,扬言要用被子给自己做个茧房,等明年开春羽化成蝶。
后来他们三反思了下,方云也确实很无辜。所以重新给他泡了桶泡面,外加了一根肠一个蛋。
记得当时他吃得可开心了。
白灏被她逗笑,弯了弯唇角:“放心,他可能去晨跑了。”
“对了,晴晴没起床吗?”
棠朵摇头:“没呢,她的睡眠质量杠杠滴。”聊着天都能睡着。
不过提到艾晴晴,倒是想起昨晚与她的对话。
看着认真听新闻的白灏,棠朵装作若无其事地问:“白灏,你觉得这位新闻主持人长得怎么样?”
白灏一愣,如实回答:“挺好,很知性。”
新闻主持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发披肩,穿着身浅蓝色西装,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酒窝。
“看来你喜欢知性风?以后找女朋友也会找这种风格吧?”
白灏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有些扭捏地说:
“…那倒不一定,现在想这个有点早。”
“也是,等上大学再想也不迟。都说大学是个恋爱的年纪,以后在大学找个女朋友也不错。”
他奇怪地看她一眼:“…再说吧。大学也不轻松,哪有心思想谈恋爱。”
“说得有道理。”和她预想的答案差不多。
两人刚结束聊天,房门口传来用钥匙开锁声。
接着,满身潮气的方云也从外面进来,手上拎着油条和豆浆。
“过来拎下早餐。”他晃晃手上的东西。
看来白灏说得没错,方云也确实去运动了。额间晨跑后的汗水还未消净,面颊泛着潮红。
不过倒没长跑后的疲惫,反而神采奕奕。
棠朵上前接过早餐,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明明昨晚同一时间睡觉,人家精神振奋地能出去晨跑,她精神萎靡得跟抽了鸦片似的。
这就是差距。
把艾晴晴叫起来吃早餐。她似乎没睡够,从吃饭前就开始打哈欠,一直打到吃饭后。
今天是无比珍贵的星期天,每分每秒都值得珍惜。
早餐过后,几人准备打道回府。明天林老师一定会考他们知识重点,下午要好好复习。
方云也说要去看看白灏的妈妈,所以和几人一起下楼。
外头阳光虽好,可还是抵不过雨水携带的湿冷气。远处绿植挂着水,圆润饱满的水珠在叶子上面来回滚动欲落不落。
四人并排走在小区的柏油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雨后空气清新得能穿过人的心肺,净化身体中的疲惫与乏力。
“对了,马上要进行8月份月考。我们几个需要考吗?”
“应该需要吧。”
“可我们有很多课程和其他同学差了一大截?”
“那就不清楚了,等通知吧。”
眼看几人快走到小区大门,棠朵最先注意到前方有异常。
迎面走过来两个人,看样子是对母女。母亲一手拉着女儿的手款款向前,一手拎着刚买的蔬菜。
棠朵放缓脚步,碰碰身边的方云也:“12点钟方向。”
他顺着提示看去,无奈摇摇头:“真是狭路相逢。”
对面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见过的林氏母女。林母依旧那副温婉贤淑的打扮,拉着林浅的手与他们四个碰个正着。
“哟,这不是方云也那臭小子吗?”林母看见方云也,笑得眼角鱼尾纹加深。那眼神就和艾晴晴爸爸看见白灏的眼神一模一样。
林浅穿着身碎花连衣裙,头发别在耳后,模样乖巧可人。她先是没有任何情绪地扫视四人一眼,随后撑起抹甜笑看向男生。
方云也再不想搭理人家,有家长在场也得被迫营业:“阿姨好。”
笑容就像吃了苦胆一样难看。
可谁让林母越看越爱呢。同时也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艾晴晴:“这是晴晴吧?”
同样被迫营业的艾晴晴,露出个不失尴尬的笑容:“…阿姨好。阿姨您怎么认识我的?”
林母:“上次开家长会和你妈妈见过,我们聊得很投缘。你家搬家到这个小区了?怎么和方云也在一块儿?”
自动被忽略的白灏和棠朵:……
“阿姨,我们是四个人。”
方云也左手揽过白灏,右手揽过棠朵。
左拥右抱。
白灏老老实实打招呼:“阿姨你好。”
棠朵皮笑肉不笑:“阿姨又见面了。上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