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什么电,我这是急的。”方云也用手捋捋炸毛的头发。
“是谁干的?我去扒了他的皮!”
他像个点燃的炮仗,仿佛下一秒原地爆炸创死所有人。
“是李三强,就是那个狂野小子。可惜你没机会扒他的皮,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棠朵掀开被子下床。骨头像被拆开又重新组装,身上没有一块地方不疼。
等她从床上下来大家才发现。正面相对完整的棠朵,背面已经破破烂烂。
格子衫禁不住在地上摩擦,有些地方已经薄得透亮,有些地方直接磨出个洞。再配上她凌乱的发型,整个人狼狈极至极。
这时没怎么说话的李深上前一步,提醒道:“…棠朵,警察让你醒了去一趟派出所。我们赶紧去吧,明天还要实验考试,早去早回。”
看见自己的“救命恩人”,感激中带着许多难为情。同住在一个层楼,有时难免打个照面。
自从上次和李深谈话后两人便没有任何交集,所以每次见面棠朵连招呼也不打。
没想到啊没想到,出了这事后想做陌生人都难。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没什么,路见不平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可能是看出她的拘谨,李深会心一笑。
方云也在一旁暗戳戳地盯着李深。一看见他就浑身不舒服,可偏偏这次什么都不能说。
不光什么都不能说,还得感谢人家。
一行人没在医院多逗留,搭车去往派出所。三位女士一辆车,三个男士一辆车。
路上棠朵讲述下事情经过。怀疑李三强真是个精神病,搞不好不用蹲监狱。
“你们左一个右一个地出事,老师我回去怎么向校长交代。”林老师是真吓坏了,从来没见她这样过。
“没事的老师。我福大命大,明天一定可以拿个高分。”她说这话既像安慰老师,也像安慰自己。
相较于她们的和谐友爱,男生乘坐的出租车内则火药味十足。
为避免被修罗场波及,白灏主动坐在副驾驶。后面坐着方云也和李深,两人中间空出的位置够两个人塞进去。
男生手里拎着一塑料口袋,里面是李深买来给棠朵处理伤口的药物。
方云也压制自身不爽的气场,深吸一口气说:“李同学,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加上刚刚在医院的费用,我一并转给你。”
李深半边身子贴着车门,闻言用余光轻轻瞥他一眼:“为什么是你转给我?要转也是棠朵给我转。”
“……”
白灏在前面听得捏把汗。
“我替她给你转。”他再次深吸口气,身体里像困住一只喷火小龙人。
“你替她转?”对方不急不躁:“你是她监护人?”
“我是他同学。”他转头看他,语气强硬。
“那位兄台也是棠朵的同学,怎么不见他给我转钱。”
白灏:……
到底被波及了。
轻咳两声缓解尴尬:“棠朵和我的关系,没有和方云也的好。”
“…哦,原来如此。”男生唇边弯起个不屑地笑:“可我也没见棠朵与方同学的关系有多好。让一个女生晚上自己出门,关系能好到哪?”
白灏解释:“棠朵怕麻烦人,这次出门也没告诉我们。真是有惊无险,谢谢你了。”
李深:“不用客气。我和棠朵虽不是同学,但经此一事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的账不用算得那么明白,什么钱不钱的我也不在乎。”
“所以我给棠朵买的东西,她不用给我一分钱。”
后面这句话自然是说给方云也听。
“朋友?”方云也气得肝疼:“认识连十天都不到,还敢自称朋友?”
“你和棠朵认识的时间就很长吗?”
淡淡的眸子里暗藏挑衅:“有些关系不是靠认识时间长短决定,而是靠…行动。”
白灏在前面听得心惊肉跳,真怕他俩在后面打起来。
可能是修罗场的能量太强,吓得出租车师傅一个急刹停在路边。
除了系安全带的白灏,后面两人全部撞在前排椅背。
司机:“…派出所到了。”
方云也、李深:……
*
女生们比他们先到,棠朵在办公室和警察一起做笔录。
李三强在间审讯室关着,手脚被固定在审讯桌。有两个警察正问他话,不过问了半个小时也没进展。
警察一拍桌子,有点不耐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李三强顶着张鼻青脸肿的脸,仰着下巴用鼻孔看人,嘴角勾起45度:“小东西,你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纵吗?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我叫黄埔三强。”
讯问警察是个中年大叔,不懂年轻人玩的东西。再次不苟言笑地训斥:“我们已经查过这个名字,根本没有这个人!你要是再不配合,我们只能先把你拘留起来!”
“拘留我?”他冷嗤一声:“小察,别白费力气了。任凭你玩出什么花样我都不会爱你,因为你只是个替身。”
“同时我也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赶紧把手上脚上的东西摘下去,否则我让整个a市陪葬!”
警察:……
俩警察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