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白灏去追摩托车,是觉得前面有个土堆摩托车过不去。
事实也确实如此,车主在土堆前弃车逃跑。白灏追上歹徒并与其展开激烈搏斗。
“他身高和我差不多,挺瘦的。但力气不小,手上有把刀。”
白灏面色平静地叙述。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被刀划伤。
“样貌呢?那人长什么样?”
他摇头:“蒙着面,看不清。警察已经在查了,应该马上会有结果。”
她点点头,没再问别的问题。晕血的后劲没彻底消失,太阳穴有点突突。
想起受伤的方云也,不由侧头看他。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唇色苍白、目光空洞,浑身散发着凄婉悲凉,没人疼、没人爱,他是可怜的小白菜。
这时白灏凑近她耳边说:“赶紧解释解释吧。不开心啦。”
“…解释什么?”
她从苏醒到现在除了拍一下他手指,其余什么也没干呀?
见她一脸不知情,白灏瞄了眼方云也,压低声音非常难为情地说:“你刚才…喊了声我名字。”
方才某人拖着受伤的身躯守在床边盼她醒来,结果等来的却是她喃喃一句:“白灏。”
那场面别提多尴尬,给白灏当场吓出一身冷汗。
“哦……”棠朵抓抓头发,回想下脑中情景:“没什么啦。只是做梦梦到你而已。”
白灏:……
耳朵竖起来好久的方云也:
看白灏的表情,她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紧忙找补:
“我梦见…梦见,我梦见方云也和一女人手拉手散步。…然后我过去打招呼,却发现那女人长着和白灏你一样的脸。再然后…我就惊讶地喊了声你的名字。”
她一通乱编后,郑重地点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请像相信党一样相信她。
白灏对棠朵到底梦见什么不关心,重要是有个解释就好。
“咳咳咳咳…”
一直笼罩在多云下的某人,忽然豁然开朗多云转晴。清清嗓子找存在感。
哎呀,差点把某人忽略了。
从床头上拿瓶矿泉水,走到男生床边对他晃了晃:“要不要喝口水?”
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他嘴唇颜色极淡,脸色也不好。不过倒显得那双眼睛黑得发亮。
方云也很给面子地接过去抿一口,而后捂着头悲痛万分:“唉,头晕、头痛,看来明天我没法参加考试了。”
“啊?”棠朵心头一沉。
“可你现在的状态看着…还行啊?”
“是我在强撑着罢了。”他眼皮缓慢地合了合:“其实我现在头非常晕,不信你问林老师。”
她自然表示怀疑,于是把目光转向老师。
林老师愁眉紧锁微微颔首:“云也这次伤得确实有点重,颅骨轻微骨折,得头晕几天。”
有老师的确认,棠朵这次不信也得信了。
这可怎么办…,谁考试不是打起12分精神,哪有晕乎乎去考试的。况且明早十点考试,不可能让方云也几个小时内痊愈。
“那明天考试…”
“棠朵,要是身体没什么不舒服,你就先回酒店吧。明天9点你先考试。回去好好休息,别耽误正事。”
林老师错开话题,转而叮嘱棠朵。
不难看出老师挺愁得慌,一对弯眉从头到尾没松开过。
谁能料到他们三人跟水逆似的。轮着遭受血光之灾。
方云也这时伸手拉住她小拇指,给予重任地说:“是啊,你快回去吧。我已经‘阵亡’了,你和白灏好好考别给学校丢脸。争取拿到保送名额,拿到金牌,到时候让我摸摸就行。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得真情实意,眼角似有泪花闪过。
棠朵也替他感到惋惜。努力那么久,谁想到临门一脚会遭受恐怖分子袭击。
“别说丧气话,说不定明天你又活蹦乱跳的了。”临走前她安慰方云也一番,往他嘴里塞了块菠萝味硬糖。
男生乖巧得不像话。挥手与她告别时面带微笑,特像只可爱的考拉。
折腾这么久已经凌晨1点钟,明天还得早起。白灏说他考试时间晚,索性留在医院多陪会方云也。
*
这事弄得棠朵心里一阵发凉。不敢想当时方云也若是没有按下她的头,会不会躺在医院的就是她。
细细想来,太多疑问值得深究。
歹徒是随机作案,还是有预谋犯罪?如果是有预谋,目标是他们三人中的谁?
这次来京城没遇见刺头,也没得罪人。本地人更不认识,谁会害他们?
回到酒店房间,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此情此景不禁联想到梦里的场景。黑暗中的镜子,与镜子内满身血的自己。
想到那个镜头,开灯的手不禁一抖。
她先去浴室洗个澡,吹干头发才躺在床上。凌晨2点是人睡眠最沉时,可自己现在精神头十足。
“916,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个说法。”
她必须要弄明白怎么回事。为什么当时脑袋剧痛无比,为什么看见个男人和自己说话?
而梦里的男人为什么和白灏长得那么像?如果满分是10分,男人和白灏的相似程度可以达到7分。
匆匆一眼看得不大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