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外。
棠朵背对着靠在墙壁,问:“好没好呢?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厨房内。
白灏按着鸡头,方云也举着菜刀。
“你倒是砍呀。”白灏催促道。
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像做出某个重大决定,高高举起菜刀,随即用力挥下。
白灏闭眼的同时把头侧到一边,怕溅自己一脸血。
可刀在距离鸡脖子二寸的位置突然停滞,一副想下刀又下不去的犹豫。
“不行,我下不去手。”坚持一会,方云也还是狠不下心。
把刀递给白灏,“你来吧。”
看着泛光的菜刀,又看看可怜兮兮的大公鸡。他难为情:“…我也下不去手。”
“那怎么办?”
“…要不我们饿死它?”
“那还不如直接毒死它来得痛快。”
“…毒死它,我们就没法吃了。”
“……”
棠朵在门外听得失去耐心,两个大男人杀个鸡磨磨唧唧。
她推开厨房门,一束光自背后打来:“刀给我,我来。”
此时,她的身影在俩男生眼中自动过滤成《杀死比尔》中的女主角。
方云也:“…你能行吗?”
白灏:“是啊,别晕过去。”
她拿出准备好的眼罩,“蒙着眼睛不就好了。”
俩男生一个按着鸡头,一个按着鸡腿。棠朵找准位置,先预演几次,确保无误后才把眼罩戴上。
菜刀被高高举起,反射出公鸡惊恐的眼神。
“3、2、1…”
“哐当——”
菜刀准确无误地落在菜板上。
与此同时,方云也发出“嗷”的一声。
她以为伤到了他,吓得忙掀开眼罩查看。
“扑啦啦——”
不等看清方云也的状况,那只大公鸡闪动翅膀飞了起来。因为受到惊吓,它在厨房内上下逃窜,鸡毛满天飞。
“什么情况?”
菜刀立在菜板上,上面没有一滴血。
方云也:“我怕你砍到我,然后就松手了。”
她又看向白灏。
白灏面露歉意:“…我也是,不过我是被方云也那一嗓子吓的。”
棠朵:……
重获自由的大公鸡像只无头苍蝇,在厨房内上蹿下跳,把锅碗瓢盆打翻一地。
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三人行,只有我能杀鸡也。
眼看公鸡要飞出厨房,棠朵握紧手里的刀。
“一会我要是晕了,千万别让我摔在地上。”
话落,她一个箭步上前,仿佛江湖刺客附体。手起!刀落!
“噗呲——”
大公鸡刚准备起飞,脖颈处便传来凉意。
鲜红温热的鸡血喷溅出来,像一个呲水枪呲得哪哪都是。在墙上的白色瓷砖做出一幅“泼墨画”。
而且刚被砍头的鸡还没死透,向前又走出一大截,把血弄得满地。
感受脸上有液体流动,棠朵紧闭双眼不敢睁开。
杀鸡而已。
不过如此。
方云也、白灏:……
两人同时吞咽下口水。
棠朵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一下高大许多。
*
不敢睁眼睛的棠朵向后踉跄两步,腰后立马传来一股大力。
方云也把她带去洗手间,用打湿的洗脸巾给她擦脸。
“感觉怎么样?”
“还好。”
打湿的面巾从额头擦到鼻梁、面颊、嘴唇、下巴、脖子、锁骨、再往下……
棠朵一下睁开眼睛,打掉他的手,“往哪擦呢!”
她穿的是件t恤,脖子与锁骨露在外面。再往下,是禁区。
被批评的方云也瑟缩着,眨着大眼睛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衣领里也有血而已。”
“我脸上擦干净了吗?”
他乖巧点头:“干净了。”
“剩下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哦。”语气落寞地像只失去骨头的小狗。
方云也出去后,棠朵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然后才正视身上的血迹。
这只鸡必须好吃,否则都对不起她溅的一身血。
午餐由白灏主厨,做了顿色香味俱全的小鸡炖蘑菇。
鸡肉在锅中煮至软烂,每一块都充分吸收了蘑菇的鲜美和汤汁的浓郁。
这两天吃惯了棠朵新手菜,白灏一出手简直是对她降维打击。
吃饭途中,方云也手机铃声响起。
他火速拿起查看,是串很奇怪的数字。滑动接听放在耳边:“喂?”
对面信号极其不稳定,只有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等了好一会没有人声,只好挂断。
白灏:“谁啊?”
“…不知道,显示是国外的号码。”方云也满目疑问,心中隐隐泛起忐忑。
一说这个,白灏和棠朵纷纷撂下筷子。自从年前出事后方云也是日日盼、夜夜盼,就希望能盼来个信息或电话。
现在来了,却不知是喜是忧。
白灏查询号码归属地,眼中压着兴奋,“是沿海国家。”
他话音刚落,扣人心弦的铃声再次响起。依旧是那个号码。
方云也用最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