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喜欢喝功夫茶,其实,真正的功夫茶是比较讲究的,一套考究的功夫茶茶具,茶杯、茶壶、茶荷、茶巾、茶盘、茶勺、水壶和烧水炉必不可少。
安兴产青瓷,据记载始于东汉末年,安兴青瓷茶具在国内也是小有名气,大多当地的茶楼都使用青瓷茶杯和茶壶,显得厚重又有档次。
方宇从茶叶罐里取出一些茶叶放在茶荷中,高贵、温润的碧螺春顿时散发出扑鼻的清香。
蒋福荣赞叹道,“这茶叶真是极品。”
方宇笑着问道,“蒋大夫平时也喜欢喝绿茶吗?”
蒋福荣点头道,“是的,我基本上都喝碧螺春,但我喝的茶叶的品相远远不如这个。”
方宇说,“明天我给你拿两罐。”
蒋福荣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方大夫客气了,我喝茶就是乱喝,不懂所以也不讲究。”
方宇微笑道,“没关系,我刚好家里还有点存货,这茶也是我帮他们弄来的,市场上价格很高,但实际上都是炒作。”
蒋福荣说,“方大夫您自己留着慢慢喝,挺贵的。”
方宇边烫着杯边说,“蒋大夫,咱俩都同事七年多了吧?你年龄又比我大些,所以我们之间说话就不用这么客套,总是您您您的,好不好?”
蒋福荣讪讪笑了笑,“好好。”
方宇说,“不瞒你说,我小姨是横山茶场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年新茶上市,我都会买一些。”
蒋福荣说,“是吗?那挺好。这种特级茶市场上真不好买呢。”
方宇说,“这还不是真正的特级茶,真正的特级茶很少,留不到现在,这个算是一级吧。以前都说长都县那边才是碧螺春正宗的产地,我们这里的碧螺春都卖不出好价钱,这两年才慢慢好起来。”
蒋福荣说,“是是是,我还听说横山茶场一直不服气,特别是他们那个管技术和质检的副总有那么股不服输的劲,参加博览会和茶艺比赛,最终获得行业协会的肯定,才把我们安兴的碧螺春名声打响。”
方宇哈哈一笑,说,“你说的那人就是我小姨。”
蒋福荣“啊?”的惊呼一声,笑呵呵的说,“真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方宇说,“谢玲。”
蒋福荣说,“对对对,谢副总,我还见过她,原来她是你小姨啊。”
水煮开,方宇将沸水注入茶壶,然后又将茶壶里的水倒入茶杯,这在功夫茶里叫做净杯,浸温茶盏,使其温热。
稍等了片刻,方宇才往茶壶里放茶叶,然后注入开水。
蒋福荣问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方宇解释说,“泡碧螺春茶最佳的水温是八十度左右,刚煮开的水温度太高泡出来的茶口感会差些。”
蒋福荣感叹道,“我喝了这么多年茶,还真不知道这个。茶叶往杯子里一放,开水直接倒进去了。”
方宇说,“上班的人都是这样,我也是,只有喝功夫茶才讲究一些。”边说边倒了一杯茶,递到蒋福荣面前。“蒋大夫,你先闻闻,然后再品尝。”
蒋福荣端起茶杯,闻了闻,笑嘻嘻的说道,“真香。”接着小啄了一口,在嘴里回味了一番,“是不一样,以后我得跟方大夫好好学学。”
方宇说,“蒋大夫客气了,以后周末没事的时候可以到我家坐坐,一起喝喝茶。”
蒋福荣“嗯”的一声,说,“好的,那我先谢过方大夫了。”
喝完一杯茶,蒋福荣幽幽的说道,“方大夫,我…”
方宇知道蒋福荣想要说什么,摆了摆手,说道,“蒋大夫,今天就是喝茶随便聊聊,那些事都过去了,不提了。”
蒋福荣说,“不,你让我说出来,哪怕你骂我一通,我心里也好受些。”
方宇摇摇头说,“其实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你也是了解我的,所以我怎么可能骂你。”
蒋福荣低着头,心情沉重的说道,“我挺后悔,想想自己活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干出这么蠢的事,实在是不应该,方大夫,请原谅。”
方宇俯身向前,眼睛盯着茶壶,右手慢慢把玩着茶杯,没有吭声。
蒋福荣继续说,“这几年,不仅仅是科室里的人,甚至院里的不少人都说我蒋福荣心高气傲,有点本事就目中无人,其实,那都是不了解我。”
“我是单亲家庭长大,我父亲在我刚出生不久遭遇一次车祸去世了。在农村,还是个偏远的山区农村,封建迷信思想根深蒂固,村里人都说我母亲克夫,没什么人愿意和我家亲近,包括一些亲戚也几乎不来往。从小没人和我一起玩,还经常遭人白眼。”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离开农村上大学才有所好转,我也明白,变化的原因是鸡窝里飞出了凤凰,我上大学了,今后就是城里人了。每次假期回家,就好像我是个珍稀动物一样,都跑我家看我。”
方宇明白,那时候的大学生可金贵了,百分之一不到的录取率,考上大学在农村人看来就像中了状元,他的同学中有些家庭好的当时还敲锣打鼓的请全村人一起喝酒,场面一点都不亚于一场婚礼。
蒋福荣喟叹道,“那个时候我就感到,这个社会很现实,要想被人看得起,你就得有身份有地位。大学期间,同班同学中我家的条件虽不是最差的,但也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