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记绣庄不仅给人订做衣服,也做些绣线、小帕子、布匹等生意。
也有些手艺精巧的人家将自己绣的小帕子等物件放在张记绣庄里卖,卖出去的银子和绣庄分成。
绣庄的掌柜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中年女子,女掌柜一身富贵打扮,通身的气派一点都不输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
见有客上门,掌柜的停下手里的算盘,笑着上前打招呼:“这位小姐需要置办点什么东西,可有奴家能效劳的地方?”
秋林上前道:“我家小姐想买些绣花样用的绣线。”
女掌柜笑着道:“我们店里有质量上乘的绣线,颜色艳丽,线的张力也足,且不易断,全京城的绣娘基本上都在用我家的绣线,不知小姐是否感兴趣?”
“我要先看看样品才行。”
“您这边来。”说着便做出请的手势,将人请到了放置绣线的货架。
纪舒华自己是不太懂这些绣线的品质如何,便喊了一声秋林。
秋林上前仔细查看一番,冲着自家小姐点点头,表示掌柜的没有说谎。
“秋林,你看看咱们缺哪些颜色,一样挑一些,给母亲也送些过去。”
“是。”
秋林挑选绣线的时候,纪舒华带着银杏行至放置布料的地方。
纪舒华从货架上拿起一匹淡青色的棉布,摸在手里十分软和,这个颜色也不张扬,可以让丁香给她做一身睡衣穿。
想着她便将手里的布递给银杏,让她等会一起结账。
一盏茶左右的功夫,秋林选好了绣线,让掌柜的算算多少银子。
一番噼里啪啦之后,绣线加上棉布,一共二两银子。
秋林从腰间的荷包掏出二两银子递给掌柜的。
三人正准备离开,从楼上下来三个人。
走在前面的女子脸上戴着面巾,身后跟着一个瘦削的丫鬟,丫鬟手里拎着个篮子,篮子上面用布盖着,里面装满了东西。
走在最后的是店里的绣娘。
绣娘将一张纸交给女掌柜,向那小姐行了一礼便回到了楼上。
戴着面巾的女子站立在柜台前,询问一共多少银子。
女掌柜单手扒拉着算盘,随后给那小姐说了个总数。
那带着面巾的女子秀眉轻皱,像是对这钱的数目有些不满,但她也只是紧了紧手里的帕子,没有将反对的话说出口。
沉默片刻后,那女子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拿过篮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竟是一块块绣好的帕子。
“掌柜的看看这些帕子能卖多少银子?”
女掌柜接过帕子一条条的看了起来,给出了一个相对公正的价格。
那小姐眼里闪过一抹失望,这些帕子卖出的价格和她心目中的价格有些相差甚远。
但她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她的银子不够,若是这些帕子不卖出去,她的银子不够付她刚刚做的那身衣服的钱。
忍痛将帕子卖给掌柜的,将剩下的银子给了,她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纪舒华有注意到,那丫鬟心痛、不舍、纠结、期待最后期待落空的表情,她觉得这主仆俩之间肯定有事。
于是上前打探那小姐的身份。
那小姐隔三差五的便来铺子里卖帕子,一两个月还会让绣娘给她做一身衣服,算是店里的常客了,女掌柜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告知纪舒华,那女子是从七品文散官朝散郎家的庶出五小姐,名叫郑秀琴。
纪舒华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马车就停在不远处的巷子里,秦忠和陈伟守在绣庄门口,见小姐出来,让车夫将马车赶了过来。
纪舒华坐上马车,便忍不住好奇,想知道那对主仆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cao,真是人活久了,什么样品种的人类都能遇见,今天遇见活的圣母婊了!】
小小的秋林,大大的疑惑:小姐说的圣母婊是什么意思?听着那语气,好像不是什么好话。
【文散官朝散郎郑大人是个风流的男子,虽在政绩上无多大贡献,后院的小妾却是不少,郑家的庶出子女更是不少。郑大人家底薄,俸禄也少,全府的开支唯有靠郑老夫人陪嫁的几个铺面收益勉强维持。】
【嫡妻郑夫人虽是商户出身,但她出嫁时,生母已过世多年,府里由继母把控,给她带的嫁妆也只是面上光,实际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这样的郑府,后院的妻妾关系十分融洽。因为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郑家只有一副空壳子,没有什么家产可争,也因此郑大人的每个孩子都能平安落地。】
【几年下来,郑家庶出的子女多达二十几个,郑老夫人最开始还欣喜儿子子嗣丰茂,三年后看着一排的小萝卜头,再想想府里每个月的开支,果断的给自己儿子下了绝子药。】
【至此,郑家再没一个孩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