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内,江炎席地盘坐。
在他眼前,修改器面板倏然浮空,发出淡淡绿色毫光。
人物:江炎
功法:朱雀真经
特性:朱雀阳火
层次:十二层
状态:第七层
提升(是)/推演(否)
怪异值:体境156248气境2368丹境366
“提升!”
“提升!”
“……!”
江炎眸光熠熠,意念连动,须臾间便连点提升按钮五次,直接将朱雀真经的层次由第七层擢升至第十二层。
嗡~
修改器面板蓦的一顿,似卡住了那么一瞬,再然后,整个面板骤然模糊起来。
“开始了,实丹境第十二层……”
“实丹境巅峰……”
一声欷歔,江炎闭目敛眉,开始静静体会体内本质力量的变化,常人需十年几十年苦修才可达到的境界,他刹时就至,相比之下,他需要心灵的沉淀。
唳~
隐约间,忽有模糊而蒙眬的鸣叫之声从千里万里传入他的心灵,他脑海一阵恍惚,心湖之上,骤然有一只庞大不知何许的白金色优雅生命投影而下。
这是朱雀。
人族生而弱小,艳羡百族也学习百族,是以,人族很多武道功法的本质源头都会指向某种强大生命。
这些强大的存在种族繁杂,有真灵,妖神,天魔,圣灵……
毛茹饮血,披荆斩棘,人族无数天骄一步一血印,才逐步完善独属于人族的武道体系,顺天截天逆天,集天地伟力于一身,方使人族在瀚土世界占据一席之地。
但即便如此,即便武道体系已经完善的今日,各类功法中独属于各种神话生命的印痕,依旧没有被抹除,被淹没。
因为,从古至今,无穷会元以来,这些生命,就如同天外恒星一般,永恒强大。
永恒是人族模仿追逐的目标。
道道白金色光线交织,使江炎心湖之上的那只神话生命越发清晰,也越发生动起来。
哗啦啦~
哗啦啦~
依稀之间,有细微的水流声隐隐约约从极远处传入江炎耳中,意念中,本无形体,无眼耳的他却依靠这一丝近乎混沌的声音,捕捉到了一副他暂时不可理解的画面。
这是一片苍茫无尽的粘稠黑暗,在这片黑暗中,一只散发着炽烈白光的朱雀在振翅高飞,瞬间万万里。
然而,下一刻,一道温暖而柔和的目光便占据了江炎的全部视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能够感知我之真意的人族,还蕴含着裂天真灵王者转世身的一丝法理,真的很有意思。”
一道温和却疲惫的波动在江炎心头震荡,从而被他轻易捕捉到。
“真是朱雀吗?”艰难聚集起一丝念头,江炎心间懵懂微茫。
朱雀为何?
瀚土世界古老相传的强大真灵,是站在这方世界最顶端的存在,近乎不死不灭,念起星辰摇,念落日月昏,这等存在,怎会分出真意关注凡人?
实丹境对于朱雀而言,就是凡人。
“听闻武者进阶限制多多,不但受资源,资质,功法影响,修炼时还有可能会走火入魔,莫不是我幻神了……”
只是,江炎心间刚刚泛起这个念头,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他就“看到”心湖脑海中的朱雀一个振翅,倏然间便跳到了那片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彻底消失不见。
唰!
院落之中,江炎顿然睁目,眸光怔然。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原来是真的,这天地间的大能存世,他们的道就会逸散于天地间,感悟其真意,同样也会被其感知……”
想到这里,他忽然回忆起一句话:“你在凝视浩瀚,浩瀚也在凝视你。”
不过还好,朱雀这丝万万分之一的关注并无恶念。
“不过……”江炎眉头皱起,眸光却渐渐定了下来,“我金丹境的功法一定不可再修炼能够指向神话生命的功法了,这实在太危险……”
因为,被一尊伟大存在关注并非是一件幸运事,祂本身的强大就是极危险极恐怖的事情。
尽管那只神话生命并无恶念。
“说到底,还是修改器太过逆天,不但能够将一本功法的真意完全呈现,还能将之推演至新的高度,如此,才会吸引冥冥中伟大存在的关注……”
收束念头,沉淀情绪,江炎抬首定在修改器本身之上。
人物:江炎
功法:朱雀真经
特性:朱雀阳火
层次:十二层
状态:第十二层
提升(否)/推演(否)
怪异值:体境156248气境2368丹境56
“第十二层,实丹境巅峰……”
体会着体内实实在在的强大力量,江炎嘴角一勾,终于扯出一丝欢喜笑意。
“下一步,就是金丹境了。”
……
时间平稳流逝,时间一过就是半月,但这段时间,整个夜槐却并不平静。
原因有三,一是此方地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打着灰伞的人形怪异,神出鬼没,其偶尔会袭杀村落,吞杀血食。
二是夜槐城外又有妖族现身,根据南炎州传来的音问,夜槐出现的异状并非独有,似皇朝西南疆域诸州,皆有妖族强者出没,它们放佛在探究着什么,试探着什么。
三是城内不知何时,多了一尊神秘的符境高手,这人宛如一武痴,经常找人比武切磋。
当然,以上诸事,除却那只手执灰伞的怪异外,其余之事并未对夜槐城的百姓造成太大影响。
毕竟,妖族相距太远,而符境武者则太高。
但如昨日今日这般大的雨,却极度牵扯了他们的心。
于尚在北地几千里之外的桂华城不同,夜槐并没有真正的冬日,这里沃土千里,一年庄稼可种植十几茬,物产丰富。
但相应的,这里的税赋也高的离谱,皇朝以万民而养武,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是以,一旦因天灾人祸而造成的庄稼绝收,那对于一户农家而言,简直残酷。
呼~呼~
狂风呼啸,瓢泼大雨咆哮而下,宛若天河决口倒灌,一道道浑浊泥流四处蔓延,朝着一切低洼处奔腾。
小山村,一户普通农家。
“这该死的老天,到底还让不让人过活,这雨再下一日,今年可就要吃糠咽菜了……”
家中男人是一个肤色黝黑,面相憨厚老实的,但此刻,这老实人也开始咒骂老天。
这雨实在太大了,大的他都无法形容,在这个男人自小长大的记忆里,也没见过这般大的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