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穿街走巷,那些个巷子口、拐胡同口,都是能见着些三三两两聚着的小年轻,嘴里叼着烟,骂咧嬉笑玩闹,他以前也是混这个的,流里流气。
整天无所事事,聚一块吹牛打屁,喝酒抽烟,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骂骂咧咧的,反正是没一个好的。
陈北没有往那头去凑,心里想着事,这赔偿金该怎么拿回来?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这边来到一拐角,就要转过去,另一边刚好有一身影也转过来,两人撞个正着,他这将近一米八的个子,虽然身子骨瘦弱了些,但还是有些吨位的,对方个子就到他肩膀,一下给摔到了地上。
他这本想说声对不起的,哪知对方立马骂咧上了,“小子,你丫的怎么走道呢?没特么长眼!”小年轻从地上爬起,一脸凶相。
而且不止他一人,这后头还跟着四五个小年轻。
陈北没一点怂,干战他还真没怕过谁,可以说从小打到大的,身体素质不一般,寻常两三人,他还真不怵,别看对方人多,他眼尖,一看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拍了拍身子,也不客气,冷冷道:“哥们,嘴巴给我干净点,祸从口出知道吗?”
“嘿,你丫的!”
小年轻火起,竟然从腰间直接拔出一匕首,恶狠狠道:“我特么捅死你!”不管不顾的就是要捅上来,这也是个生慌子。
陈北目光一凝,早有防备,抢先一步,抬腿就是对人胸口狠狠踹了一脚,匕首都没沾身,小年轻身子往后倒飞出去一两米,瘫倒地上嘴里痛的直哼哼。
其余几个小年轻见状,一拥而上来,陈北不退倒进,既然动手了就不会留情,拔脚冲上,如虎入羊群,横冲直撞,下手全是狠招。
不是客气的时候,这些小年轻个个都是生慌子,天不怕地不怕,不给一击倒撂倒,遭殃的可是自己。
“砰砰砰……”数声闷响,一个不落的全倒地上了。
陈北风轻云淡的拍了拍手,见地上的几人,冷哼一声,
“以后走道看着点路,火气别这么大。”
地上几人这会可不敢嚣张了,看人眼神里都是畏惧和惊恐,这家伙也太凶残了,怕是一练家子。
没多说!
陈北转身走人,还没走出两步呢,“踏踏踏……”后头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小子,你给我站住!”有人在喊着。
陈北只能又转过身来,就见从前头又跑过来五六个小年轻,到了这边,几人把地上瘫着的几个给搀扶起。
这是一伙的。
刚那挨了揍的小年轻见来了帮手,又有了嚣张的底气,对领头的男子道:“老大,你可要为我们报仇啊,你看看这混蛋给我们打的,整死他。”
陈北却见那领头男子,眉头一皱,有些熟悉,但一时又记不起来。
心道今儿出门没看黄历,遇到这种破事,今儿怕是没法善了了,撸起袖子就要迎敌干战了。
哪知对方领头的男子来一句,“陈北,你是陈北嘛?”
陈北愣了愣,对着面前的小年轻又打量一番,还是没记起来,道:“你是?”
“我,王学军啊!”
男子几步到他面前,面色兴奋道。
“王学军?”
陈北嘴里嘀咕一句,下一秒……表情诧异起来,嗓音也是提高几分,道:“你是大军?!”
这是他高中同学,两人关系相当不错,也是混的,但跟那些个狐朋狗友不同,这位算是为数不多交心的朋友。
“我去……”
陈北大感诧异,“大军,你现在这变化太大了,留这么个长发,你要不说,我还真认不出来。”
王学军有些尴尬挠挠头,“现在不是流行这个嘛,我就跟着学样,呵呵。
不过,陈北,你这什么时候出来的?算时间,应该还没出来吧?”
陈北道:
“在里头表现好,减刑了,昨儿刚回来。”
“喔,这样!”
“你呢!”陈北道:
“现在干什么工作?”
“我?”
王学军苦笑声,
“我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学习稀烂,勉强混个高中毕业,大学也不会有我的份。
我家里老爷子想让我接他的班,就是锅炉厂烧锅炉的,我不愿去。
倒不是嫌活累,我爹在那边干了半辈子,这工资好不容易涨到了一月五六十,我这要去顶岗了,从学徒工开始,一月一二十块工资,你说这不扯淡嘛。
所以没去,现在嘛……呐,你也看到了,就搁外头混呢,唉……反正就这样了。”
陈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大军,咱这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年龄了,总这么混下去也不是个事,说难听点,搞不好以后跟我这一样,进里头蹲几年去。
我在里面待了一年多,想清楚很多事,该稳当点了,找个正经工作吧。”
王学军道:
“你以为我不想,是找不到啊,现在返城的知青这么多,哪个工厂都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