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节骨眼上碰到许晴,后面正推着板车的王学军也给吓够呛。
许晴一身朴素着装,肩上挂一布包,这是刚下班吗?
这边愣神功夫,人已经过来了,到他面前,“陈北,你和王……”
“哎呦,是许晴啊!”
陈北高喝一声,表情夸张,走上一步,微侧身,刚好把边上吴前的视线给挡住了,
“真想不到在这见面了,你是在这纺织厂上班嘛?”然后对人挤眉弄眼。
“啊?”
许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心道你这啥意思啊?我在纺织厂上班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就要询问,“不是,陈北你……嗯?”
看见了对方的小动作,女孩心细,也是聪慧之人,便明白了过来,虽不知道这两人要干嘛,但还是先帮着给应付过去再说,
“陈北,咱可是有几年没见了,我就在这纺织厂上班,你这干嘛呢?”
吴前这时过来,他是不认识许晴的,厂里这么些女工,哪能全都认全,许晴却是认得他,忙道:
“吴科长您好,我是纺织一车间的女工,叫许晴。”
“嗯!”
吴前点头,转而对陈北道:“小陈,你俩认识啊?”
陈北也是轻点头,道:
“吴科长,我忘了跟你说了,我本身是南阳市人,高中也在这边读的,跟许晴是同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就去青阳那边谋生发展了。”
吴前点点头,也没有多问。
一边的许晴见陈北谎话张嘴就来,脸不红,心不跳,没事人一样,忍不住翻个白眼,
什么人真是!
“吴科长,那我们走了啊”,陈北再告别声,又对许晴道:
“许晴,今儿没时间,下次我来南阳的时候,咱俩再好好聚一聚,走了啊!”
也不多说,转身朝王学军等人那边走去。
“陈北,我正好也从这后门回去,一起吧!”
许晴后面追了上来,陈北没拦着,也拦不住,这位肯定一脑门问号想要问他俩。
几分钟后,几人推着板车出了纺织厂,到了外面大街上,没了别人,许晴再也憋不住,质问道:
“喂,陈北,王学军,你俩又搞什么鬼?”
陈北停下推车,“老王,小程、小光,你们辛苦下,先往前拉着。大军,你也留下,我俩一会过来。”
王宝来三人点下头,一人一辆板车,往前头慢慢拉去。
待人离去,许晴又催促一句,
“赶紧的,别墨迹,你俩又偷干什么坏事呢?我刚听吴科长说,叫那个王宝来什么王厂长,那人不是个癞子嘛,什么时候成厂长了?”
“嗯?”
陈北有些惊讶,问道:“许晴,你还认识王宝来?”
许晴摇头,“我可不认识,不过你忘了,上次在东悦饭店吃饭,我们可是见过的,有同学知道这个王癞子,说就一赌鬼。”
“这样子!”
“喂,你别转移话题好不好?”
许晴嘟嘴哼道:
“你们仨这又合伙起来骗人,这些布料不会是从吴科长手里骗来的吧?你俩疯了,这么多货,怕是要上千了吧?
厂里要是报警了,你俩被警察抓起来,枪毙你们都有可能,赶紧给还……”
“停停停!”
陈北给叫住,这姑娘听风就是雨,好家伙,这给自己一顿狂补脑,不过见人神色焦急、担忧,还是有些感动的。
道:
“你想岔了,我俩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违法犯罪的事,是不会干的。
这些布料都是向你们纺织厂买的,而且不会就只一次,后面还会继续购买,这我们都跟人吴科长签了相关协议的。
白纸黑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明了着呢,可不存在什么诈骗。”
许晴将信将疑,道:
“那还假扮什么厂长干嘛?你们要这么些布料有何用?做生意嘛,诚信最重要,干嘛老是这么坑蒙拐骗的呢。”
这姑娘十万个为什么,刨根问底!
陈北右手中指揉着太阳穴,脑壳有点疼,得把这位姑奶奶伺候好了,不然要跑去厂里乱说,这就不太美妙了。
只能好言诉说,先一摊手,随即叹口气,显得无奈,
“我俩买这些布料,也不干嘛,就跟上次搞自行车一样,给倒买倒卖赚点小钱,布料从厂里拿能优惠点,完了我再卖给外面的商场、供销社什么,挣个差价。
至于为什么要假扮厂长,搞这一出,那是没办法,要是就我俩这平民身份,谁搭理咱呐,怕是连厂子都进不去,更别提购买布料的事了。
有个厂长的名头,人也能高看你几分,你可以把这认为是一次善意的谎言,绝无恶意。
至于买布料的钱嘛,也不止我们两个,下面还有好些弟兄一块干,大家一块给凑的,事情就是这样,呵呵。”
“还善意的谎言!”
许晴娇哼声,不过语气稍缓,基本信了陈北的说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