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德发道:
“我这不是收,主要还是去外头捡,废旧纸箱、报纸什么的,完了拉去废品站卖,运气好一天有个八九毛,或者一块多。
不走运嘛,忙乎一天,一分挣不着,那就白忙乎了,一个月下来,能挣个一、二十来块的。”
“你这样哪成!”
陈北道:
“现在人们的生活,虽说没六七十年代那么苦了,但也都是过得紧巴巴的,穷人居多,有个废旧报纸、纸箱,那都不是自个攒着,到时卖了换钱。
你这出门靠捡,那就跟买彩票中奖一般,概率太低了。
也捡不到什么值钱玩意。
我跟你讲,你这拼搏的方向不对,这么一股脑埋头走下去,那真就是纯粹的捡废品了,是没有盼头的,得换个思路。”
“换个思路?”
钟德发道:
“北哥,这收个废品还有这么多门道嘛?”
“这你说的!”
陈北道:
“小德啊,不光收废品,做其它买卖也一样,你得会琢磨,为什么都做同一个买卖的,有的挣大钱?有的老本都赔光了?
得动脑子,蛮干是没用的。
我给你指条门路,你呢像废旧报纸、纸箱这些也别去收了。
还有古董这个,更不要去搞,这玩意咱也不懂,你就是收了,真假能辨得清吗?
咱南阳历来也不是什么古都、名城,哪来这么多古董?
要是住在京城、西按等地儿,还可以琢磨琢磨。
这玩意就跟撞大运一样,运气好,你就赚着了,点背,很可能裤衩子都给输没了。
这跟赌博没什么两样,十赌九输,买卖不是这么做的,得讲究个细水长流,你说是不是?”
钟德发点着头,问道:
“那我这收什么好?”
“废旧电器!”陈北道。
“电器?”
“对!”
陈北道:
“比如收音机、录音机等这些,这些电器,新的在商场里都要卖到两三百,而且有钱还买不到,得用工业券,对吧?
市场上还供不应求,有需求,那就有商机,你去外面收这些废旧的录音机、收音机,人家都当废品卖了,你花个一二十块就能给买回来,回头自个捣鼓、修理下,再转手一卖,
虽说是旧的,但用着一点没问题,还不用工业券,卖人个一百来块,一点不成问题,
这一进一出,你能赚个七八十,不比你每天这么蹬三轮捡废品强太多了,自个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钟德发听得心里火热,双手都攥紧了,只是下一秒又蔫巴下来,道:
“北哥,我这初中都没毕业呢,哪会修理这些电器产品,要有这能耐,我没准都考上大学了。”
陈北道:
“别把这玩意想的太难,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不会咱可以学啊,去书店买维修电器产品的书籍,边学边实践,
像这种收音机、录音机,绝大多数都是里面的元器件、零部件损坏了,比如二极管、保险丝之类的,到时换个新零件,或者电路板重新烙铁焊锡,回路通了,问题就解决了。
又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
你小妹也上高中了吧?脑子灵活,到时也可以学一学的。
这也算是一门手艺!
什么东西最赚钱?人家都不会但你会,这就能挣钱!”
钟德发被说的心动,脸涨红起来,问道:
“北哥,那……那这买卖,要怎么做起来啊?”
“还能怎么做!”陈北道:
“去外头低价收购废旧电器,拿回家自个修呗,把工器具先买好,像万用表、电烙铁、焊锡丝,拆装电器的专用工具,先期成本不会太高的。”
说罢,见人还是有些犹豫的模样,道:
“不用担心,你自己算算账好了,你十块钱一台收回的收音机,算是收购回来十台好了,那也就是一百块钱。
就算咱点背到家了,十台里面九台给修报废了,但只要有一台修好了,转手一卖,一百块总能卖掉吧?
这就保本了,后面多修好一台,那铁定赚了,也不要求你多,你一月能修好个一两台,纯收入绝对破百,就坐在家里数钱吧。
工厂里的正式工,一月三四十,还每天得上班,有你这买卖舒坦嘛?
别犹豫了,我看现在南阳还没有搞这个的,就是有,也很少,物以稀为贵!
你这入行了,就是头一拨吃螃蟹的,只要自个能用心,爱琢磨,一定没问题的。
你要实在不放心,到时遇到问题可以来找我,简单的一些故障我还是会的。”
钟德发心里,其实在刚才就已经打定了,这会感觉嘴里的肉都不香了,囫囵着给吞下,筷子一放,
搓手道:
“北哥,要不咱一起干?有你带着,我……我这也能安心点,不然我这一点没底。”
陈北摆手道:
“小德,我现在有自己的买卖,